忙课业,忙任务,忙修行,忙着练习磨石头。
晚上还得陪玄濯。
从昆仑山回来之后,玄濯没再叫她晚上去?他的?院子,换成了?他去?她的?房间。
弦汐觉得玄濯可能是想让她节省精力?准备比赛。
这样?也挺好,总算能多出点时间休息——虽然也没多多少。
跟玄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弦汐发现,他其实,有点话痨。
“司禄星君和贪狼星君今日又?在朝上吵起来了?。这俩人自从上回因?为要不要支持边陲几个小国靠战争统一联合起了?政见纠纷,到?现在一见面就打架斗嘴,跟磕了?药丸似的?,一吵就是大半天。老东西还让我出面给他们调解,那两个老货一个比一个顽固嘴损,说什么都不肯听?,我真是半点不想搭理他们……”
“千机也来求我打开魔界封印,好让他跟他的?二公主长相厮守。我看他是失心疯了?,原先那个清心寡欲孤高自傲的?样?儿也不知去?了?哪,满脑子公主公主的?,简直没眼看。”
“应桀最近好像又?和朱雀闹了?矛盾,互相甩冷脸子,他们两个自打成婚以?来就没安生过几天,父王当初就不该指这门?婚事,本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现在愣是闹成了?一对冤家?……”
玄濯说的?大部分话,弦汐实则都不大能听?懂。
但她也很?懂事地?没问——她能感觉出来,玄濯只是想倾诉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回应。
如今他们熟悉了?许多,玄濯每天晚上抱着她,仿佛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人形树洞,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说给她听?。
弦汐听?不懂也会认真听?,时不时回个声,证明自己没有走神。
“哇。”
“原来如此?。”
“好厉害。”
“听?上去?有点麻烦。”
诸如此?类。
玄濯对此?很?受用。
至于弦汐的?食盒,玄濯也还给她了?——一个比原来大了?一倍、镀金镶玉的?紫檀木食盒。
“这个,好像和我的?不一样?。”弦汐为难地?说,“有点太贵重了?。”
玄濯拍拍食盒盖子,“你的?那个太破了?,一碰就坏,我给你弄了?个结实点的?。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换一个。”
弦汐道:“也不是不喜欢……”
“那就收着。”
玄濯不容拒绝地?抛出这句话,把食盒怼到?她跟前。
弦汐只好接过。
——有点沉。
她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个轻便的?。
平淡又?忙碌地?过了?数天,临近月底,弦汐屋子后方多出了?好几个碎石堆,大大小小的?石块被雕磨得形状不一,惨惨戚戚堆在地?上,活像受了?酷刑。
最后一次练手结束后,弦汐将几张宣纸叠在一起,用小刀划出环龙形状,一点点切割出来。
手艺已能称得上炉火纯青。
对着那条小纸龙看了?许久,弦汐满意地?放下来,拿起墨玉,开始雕琢。
这件事做起来并没有她当时看玄濯做的?那么简单。
墨玉比她随手捡来的?石头坚硬百倍,她一连弯折了?三?四把刀,甚至在刀刃上施加了?法力?,也才?堪堪切掉一小部分,还累得满头汗。
好不容易切出个粗糙的?形状,弦汐的?手也被磨得通红。
盯着桌子上的?半成品,她缓缓放下卷刃的?小刀。
……要不然,还是跟玄濯借用一下他那把骨刀吧。
那个应该比她这些好使。
弦汐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于是当天晚上便对玄濯说了?。
“——你要我那把刀?可以?啊。”立时,玄濯刚把她抱在书桌上亲了?一顿,微有些气喘,听?闻她的?话,目光灼灼:“拿别的?来跟我换,我满意了?,就给你。”
弦汐面露难色:“可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谁说没有?”玄濯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引至腰间玉带,“以?往都是我出力?,今晚你主动一回,做得好了?,要什么我都给。”
又?是这个。
弦汐幽怨地?瞥他一眼,踌躇片刻,不怎么乐意地?开始解他腰带。
玄濯的?服饰向来繁复,不管脱还是穿都十足费劲,不过弦汐如今也算熟能生巧,没一会便剥下了?他的?外衣。
精壮胸膛袒露,狰狞伤疤蓦然闯入眼帘。
不管看多少次,弦汐都依然会感到?心惊。
她顿了?一秒,敛眸,继续将手伸向裤子,却注意到?玄濯左下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实则也不算细小,只是相对于别的地方来说,这一处痕迹实在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