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有人只想搅局闹事,惹得他不安宁,就等于在影响我们?夫妇的共同利益。”
“今后谁乐意嚼舌根,谁要在背后生事,都最好先拎清楚。”
酒糟鼻直接怒了,拿手指她。
“你什么?来头啊?家里是当官的经商的,说话横成这样!”
“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告诉他奶奶,让他把你给?休了!”
“谁家孙媳妇不讲规矩成这样,疯了吧?操!”
邓惑似笑?非笑?地看他。
“纪惗追我九年,只肯娶我,你觉得……我是什么?来头?”
酒糟鼻一瞬间噤声。
他突然不敢猜了。
夏珉轻轻柔柔地开口。
“明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做到惑惑这个地步,她一个人能养活三四家公司,至少也是几?千个人的营生活计。”
她说话声音很细,反而更令旁人听得真切。
“咱家集团要做代言拍广告,平时未必能请到她这个级别?的人。”
“二哥,你真得罪了人家,家里给?你请律师未必能赢呀。”
旁人都云里雾里的,不由?得跟着夏珉应和?。
“纪惗是你侄子,你也就在家里横几?句。”
“人家是吃形象饭的,别?乱攀扯小两口了,才?结婚多久!”
酒糟鼻往地毯上?啐了一口,恶声骂了几?句出去了,转去别?的厢房重新找面?子。
现?场气?氛烟消云散,众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团和?气?地说笑?打牌。
纪惗再看向邓惑时,眼神很像沦陷在爱河里。
邓惑:“……?”
他并不在意是否有人看见,俯身亲她的脸颊。
“老婆凶人的样子好好看。”
邓惑被亲得怔了一下,感觉他的唇真软。
他们?的夫妻状态半真半假,又因为存在着几?分不真实,细微的接触都让她意乱。
“碰见这种混子,你自己不知道怼走??”她责备道:“还纵容到今天。”
“我说过更难听的话,但有辈分压制,家里其他人会出来和?稀泥。”
纪惗同她一起在圈椅旁坐下,眼神温润。
“但你不一样。”
“我只是演得像要吃人,你演得像经常吃人。”
邓惑:“……你真会夸。”
青年给?她泡茶点香,俨然伺候大佬的金丝雀。
“以二伯的性子,今晚两家都能收到消息,说新媳妇彪悍贪财不好惹。”
“那正好。”邓惑挑眉:“我就喜欢光明正大地当个貔貅。”
“是我没处理好这些关系,以后会更上?心。”纪惗说:“经常吃人容易消化不良,不能给?老婆增加负担。”
我还没被吃呢,无关人士死远一点。
邓惑没再说话。
她不通茶道,仅是看着纪惗行云流水地为她烹茶。
黄金小碾飞琼雪,碧玉深瓯点雪芽。
晚餐菜式厚重,此刻闻着清冽香味,也会觉得疏解开怀许多。
她忽略掉那些繁复茶仪,无声地看他的手。
青年的双手很耐看。
腕骨修长,骨节分明,有时候指腹会拂过天青色茶盏,力度柔韧有余。
顺着他的手,她目光上?移,从匀称流畅的锁骨,到微动的喉结,再到淡色薄唇。
一寸一寸看过去,均是赏心悦目。
主?屋的热闹很有烟火气?。
有人诈胡,有人争辩,世俗男女的喧嚣声音交织缠绕着,间或掺着茶炉的汩汩声响。
纪惗垂眸而笑?:“怎么?不看茶,反而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