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惟强忍着要勾起的嘴角,对下人们吩咐道:「摆膳吧。」
用过一餐饭,容惟又无意提起早上处理公务疲乏,贺之盈立即善解人意地提出可以午休後再启程。
此举正中容惟下怀,他便缓缓踱着步歇息去了。
这一歇息,就到了未时。
贺之盈瞧着天色,纳闷道他怎的还未起身。又转念一想,容惟贵为太子,这阵子又出了那件事,他还要分出精力来为她善後,必然是累坏了。
这般一想,她心中更是感激,暗暗下定决心,日後只要容惟有用得着的地方,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的。
等了一阵,见他还未起身,她午後又无聊得紧,索性令婢女们将前些日子未画完的画搬了出来,烹上一壶茶,就这般在院中花架之下作起画来。
眼前的海棠花已初见雏形,丰姿冶丽。
忽地,手上传来一阵力道,只见笔身上多了几只修长的手指,握在红棕笔身之上更显白皙漂亮。
贺之盈下意识顺着抬目去瞧,就撞进一双染着几分笑意的桃花眼中,如夏日溺进清泉一般,心头的燥热都解了个乾净,不想再从里头出来。
回过神後,她忙要站起身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硬生生给她压在了坐椅之上。
「别动。」
他俯下。身子,竹香立刻缠绕上来,他鼻尖溢出的温热气息俱数喷在了她的脖颈,贺之盈心里狠狠一颤。
他轻声开口,因午睡醒来,嗓音还带着几分慵懒喑哑,「你这儿画得不够丰满。」
说着便带着她的手将他口中所说的那处完善。
贺之盈心里轰然炸开,脑中嗡嗡作响,只知他似乎一直在指点她,但那些话她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分不出心思去听。
他身上的热浪沉沉袭来,烫得她心跳飞速,後背滚烫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卸了力道,贺之盈险些没握住笔。
只见他帮着绘了几笔之後,面前的海棠花已更加妍丽漂亮,可见他的画技超然。
她眼眸一亮,眸中闪烁着几分敬佩之意,「殿下的画功当真出神入化。」
容惟面色淡然地「嗯」了一声,便道自己还有事先走了,若是贺之盈没见到他白皙的耳垂上又爬上绮丽云霞,一定也会误以为他心中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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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盈调制的香料不出几日便大功告成,她特地派人寻了个精致的锦盒来装上,但这锦盒始终比不过她自己准备的,不过也只得将就一下,等这阵子事了了,日後她必然会送他更好的东西。
她不禁有些期待下一次碰面,只是容惟来时不定,她只知道他隔一两日便会来一趟,因此这两日她总提着心,连用膳都不能好好用,总是担心下一刻远处就会传来熟悉的马蹄之声。
而被女娘千盼万盼的那人在这日黄昏终於到来,彼时贺之盈正同婢女们将屋里的灯盏点亮。
听到外头的声响,她从屋中探出头来,惊喜道:「殿下来了。」
在对上她明亮的眼眸的那刻,容惟这两日的疲累烟消云散,她仿佛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院中的温馨让他几乎难以抬脚离开。
他心中涌起一阵阵激荡与眷恋。
「都下去。」他淡声同屋中的婢子道。
贺之盈招呼容惟坐下,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料拿了出来,如献宝一般,神色欣喜又忐忑。
「殿下,这是我先前答应您的香料。」
容惟接过,打开锦盒轻嗅了嗅。
见他神色满意,贺之盈也放下心来,接着道:「我知道,殿下的恩情不是这一盒香料能回报的。请殿下放心,日後只要您吩咐,我必定会尽力为殿下完成,以偿殿下的大恩大德。」
容惟越听眉头越皱,她的一番话说得敞亮,只是……怎麽听着像对他只有感激一般?
紧接着又听少女道:「纵使我日後不在京城了,只要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在所不辞。」
容惟眉头紧锁,终於忍不住问道:「不在京城,你要去哪?」
贺之盈一愣,不明白他怎麽会有此一问,「自然是回济江了。这些日子,我的想法也变了很多,索性京城也没有什麽值得留恋的。不过殿下放心,我方才所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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