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盈确认门窗都关好後,大着胆子开口:「兰衡哥哥,你今夜先去偏殿睡吧,待明日……明日我们再详谈。」
说完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急急道:「我困了,我先睡了!」
说罢便去熄周围的灯盏。
殿中的灯盏刚熄到一半,贺之盈转身想去熄另一侧的灯盏。
甫一转身,那张熟悉而阴沉的脸就这般突兀地闯入了她的视线,他抱着臂,似是饶有兴致地等着她将灯盏熄完。
「啊!」她惊呼道。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房梁上的祥云纹急促地闪过,视线蓦地变高,她腹部被他精壮的肩膀硌得生疼。
她竟就这般轻飘飘地直接被他如麻袋一般扛在了肩上!
烛剪顺势落在厚重的地毯上,被吞去了声响。
贺之盈惊慌地用手去捶他的肩背,「你怎麽进来的?!」
她不是将所有能入殿的门窗都紧紧关上了吗!
扛着她大步往拔步床走的郎君嘲讽地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寝殿,你以为将门闩上就能将我困住?」
话语间,贺之盈被重重地放置在拔步床间的被褥上。
他走路的动作顶得腹部翻江倒海的,但她此刻顾不着了,急着就要逃脱。
她知道,她闩门的动作无异於火上浇油,这人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怎料那人比她动作更快,屈膝跪在了被褥之上,径直将她压制住。
他单手制住她的腕子,一只手利落而熟练地将她从寝衣中剥了出来,莹润的肌肤露在昏黄的烛火之下。
他眸子像含了化不开的浓墨,冷笑道:「之盈妹妹,才刚成婚就将夫君锁在外头,看来定然是为夫平日里冷落了夫人。」
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吻顷刻间便落在了身上。
夜间突然下了场大雨,硕大而密集的雨点将东宫寝殿外的海棠花都压弯了花枝。
急风骤雨过後,东宫廊檐处滴下一串串雨点,如扯散了珍珠链般散落下来。
贺之盈就快要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浪潮,但依旧挣脱不开握在腰上的那只炙热的大手。
那幅紫红的葡萄摇晃得厉害。
只听男人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在她耳旁开口,「现在可知道我是否亏损了?」
贺之盈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夫君,我错了。」
又过了片刻,房中才安静下来。
容惟横抱起结束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妻子,往浴房处走。
折腾一番後,他心中的不服气也烟消云散,低声问道:「怎麽突然想起来要给我补身子,你平日里不畅快了?」
贺之盈无力地搂着他的脖颈,窝在他怀中,任他抱着往前走。
闻言她委屈道:「我不过是瞧着旁人腹中都有了动静,这才……」
要是知道最终是这般结果,她是死都不会去炖这盅补品的!
只听头顶传来几声笑声。
贺之盈抬眼瞪了一眼压抑不住嘴角的男人,怒道:「你笑什麽!」
他笑着反问她:「你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