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竹瞥了眼夺天门长老那发愁的模样。
他垂着眼睫,挡住眼底的笑意:“不知道,可能又有弟子要参加吧。”
“都已经开比了,怎么还要参加……”
程珩不了解内情,随口感慨了一句,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台下。
眼看着江陆晚再次推开一扇门,程珩指了指江陆晚的方向,偏头问道:“那是你家小道侣?”
“嗯。”
“闯得好快啊。”
“差不多吧。”
“谢兄,你那表情里的骄傲劲都快要溢出来了。”
谢星竹一愣,他的眼睫微垂,眼底敛着一片温润的笑意。
“还好。”
“毕竟……是我的道侣。”
江陆晚似有所感,下意识朝台上看去。
修土五感敏锐,隔着极远,他也注意到谢星竹正看向自已。
江陆晚眯着眼睛笑着挥挥手。
下一秒,藤蔓从地底钻出,打开冲向他的一道灵气,又长出尖刺,瞬间抽向一个方向。
然而爆开的灵气骤然打散了冲来的藤蔓。
江陆晚的笑意收敛。
一黑袍青年趾高气昂的看向江陆晚,怀着恶意和调笑骂道:“这种时候还不忘讨好谢星竹?怪不得谢星竹天天装模作样的,原来喜欢的是这种废物狐媚子——”
“你谁。”江陆晚蹙眉望着男人,颇为不解。
“我是——”
他话没说完,脚踝却感觉到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狠狠一拽。
男人的灵气覆盖在脚踝处,想挣脱开地下爬上来的藤蔓。
可那藤蔓藏在地下,又极其灵活,表面还覆盖了一层毒刺。
他一时不慎被毒刺刺入脚踝,不出片刻,腿就软了,竟那么生生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
“还挺有礼貌,攻击人之后知道道歉。”
江陆晚收拢了戏谑的表情,眼神落在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半跪在地上,涨红脸颊,他想扶着地面站起来,然而中毒后的腿软短时间内无法缓解,只能维持着这个狼狈的姿态。
反倒是他几下起身没起来的动作让男人显得更狼狈了。
怒火和羞恼的情绪冲上神经,他怒瞪着江陆晚,骂骂咧咧的:“趁人不备算什么君子,有本事和我单挑!”
“我这样的狐媚子干嘛要和你单挑,看你怎么凭本事偷袭吗?”
“跟我面对面都被打得要跪下道歉,你说的单挑不会是跟你刚才似的,趁我不注意突然动手吧?”
江陆晚说完就转身,也不给男人反驳的机会,干脆利落的收割下最后一只灵兽,便推开了门。
出门的时候,江陆晚身侧一小弟子欲言又止的。
江陆晚歪着头,有点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这副表情?”
“……刚才那个是陆撼海,陆撼山的弟弟。”
“那是谁?”
“岳门的太子……”小弟子脸色惨白,哼哼唧唧的。
江陆晚对修真界的势力分布实在不清楚。
无论是岳门,还是夺天门,若不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江陆晚都没什么兴趣。
他疑惑的望着小弟子,小弟子却拉着他往队伍中心走了几步。
其他弟子也挡在江陆晚身边,俨然是要护着他的意思。
“你等会儿跟我们一块,千万不要落单,他们岳门不敢光明正大对我们天元宗下手的。”
江陆晚瞥了眼一群小孩的动作,眼底忍不住露出点笑容。
天元宗人还怕他自视甚高,被这么命令会不爽。
然而江陆晚只轻轻点了下头,没有拒绝他们的提议。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十八道门,他们闯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中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