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晚瞥了那群人一眼,他侧了下身,就感觉手腕被拉住了。
江陆晚回头就看到谢星竹欲言又止的目光。
那眼神里没有指责,带着点犹豫和怜惜。
江陆晚的嘴角勾起来。
他踮起脚尖贴到谢星竹耳边笑道:“担心什么?”
下一秒,他又看向曲南絮:“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吗?”
“你——”
“你一个筑基期的,就算真的动手,能做到一击毙命?”
江陆晚下一句话就把曲南絮弄懵了。
再怎么说,周英豪也是火系筑基期修土
“击杀一个火系筑基期,内脏都被轰碎,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谢星竹,你能做到吗?”
“若是对方能对我的攻击毫无反应,任由我动手,也许可以。”
“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都做不到,难道是哪位老一辈的出手?”
江陆晚自说自话,又很快否认:“天元宗内,若是前辈出手,只动手却不收尾,留着周英豪的尸体,又怎么会想不到你会被怀疑?”
说完,江陆晚斜眼看向不远处的曲南絮。
曲南絮愣愣的望着江陆晚,看着他眼含嘲讽,愣了下,人都呆了。
江陆晚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平时他抬着下巴的时候,曲南絮总觉得这人目中无人,脾性也不好。
又傲气又咄咄逼人。
然而当他真给自已说起话来,曲南絮又突然觉得委屈像是骤然被托住了。
原本还憋着的泪水忽然忍不住了,扑簌簌落下来,满面都沾着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真的不是我……”
“我什么都没干……我都不知道他死了……”
原本认定曲南絮脱不了干系、江陆晚必不会善罢甘休的突然哑了声音。
就连顾瑜轻也挂上了张笑面:“江师弟说得也是,周英豪一事看来跟小师妹无关。”
江陆晚撩起眼帘,似笑非笑:“哪里无关了?”
“什么?”
“道歉呢?”江陆晚望向曲南絮,那样子显得恶劣极了。
即使看她哭得脸颊通红,梨花带雨,也咄咄逼人道:“小师妹自已都承认教唆周英豪的事,给我道个歉,再按规矩罚她,不该吗?”
“可周英豪人都死了……”
江陆晚还想说,谢星竹却抬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下。
那是个过度亲昵的动作。
弄得江陆晚都愣了下。
紧接着,谢星竹便把话接了过去,温声说道:“周英豪的事情要查……至于阿南唆使周英豪陷害同门一事,要罚。”
“有人越过我天元宗杀我弟子,此事不可姑息。”
谢星竹拉过江陆晚,又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拦住了曲南絮看过来的目光。
无论是示弱的,还是仇恨的,谢星竹都替他挡下了。
“阿南,你唆使周英豪诬陷同门,需束缚灵气于雷池浸泡半月,后不得用伤药清,禁足一月。”
“你在芦火城秘境中几次护住门内弟子,雷池浸泡减为七日,其他奖赏也会照例给你。”
“不过,你欠他个道歉。”
谢星竹不疾不徐地说着处方式,目光却停在曲南絮面上。
她没有再嘴硬,只是不断用袖子擦着眼泪,哭得哽咽。
“道歉。”谢星竹的声音认真了些。
“对、对不起……”
曲南絮哭得声音都在发抖,但还是低下了头:“对不起……”
。
谢星竹本应去宗主一脉汇报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协调几个长老商量应对修真界异变。
然而执法堂那么一闹,谢星竹先把江陆晚送回了自家山头。
等回了自已的地盘,谢星竹才松了口气。
他的神色异常温柔,手掌落在江陆晚额顶轻轻揉了下:“今天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