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程令飞和夏沥都好几日没来找她了。
糜月才不是想让他们来找自己,他们不来骚扰她,她乐得清闲,只是单纯有些好奇,这些弟子平日里不练剑都在做什麽?
於是脚步一转,走到後山处一片相连的竹屋旁。这些竹屋是给弟子们平日炼丹丶打坐丶休憩用的,此时全都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叮铃哐啷的打铁声。
糜月抱着月饼,慢悠悠地走过竹屋,透过一扇扇竹窗,她看到一个撸起袖口将锤子砸得邦邦响的憨愣身影,似曾相识。
她一个急刹,往後倒回几步。
「你们在干什麽?」
软糯清澈的童音传来,程令飞和夏沥齐齐停下动作,前者大喇喇地笑道:「咦,小不点你怎麽来了,是不是想哥哥啦?我们在煅剑,没见过吧?」
後者则放下手里的铁铸模具,想去给她开门:「月月,不进来吗?」
糜月摇摇头:「我就随便看看。」
她就这麽抱着月饼,踮脚趴在窗边,继续探着头纳闷地问:「煅剑做什麽?」
「铸剑大会就快到了,所以要提前练习一下。」夏沥耐心地同小团子解释。
「你知道是什麽铸剑大会吗?」
铸剑大会……
糜月眉毛轻挑,她似乎也听谢无恙说起过这个大会。
好像在十年前,隐剑宗也办过什麽大会,她带弟子们来找茬搞事,跟隐剑宗打了一架。
当时她和谢无恙在结界外过招,打得不可开交,底下围了许多门派在看热闹。她和谢无恙打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分出胜负,但成功地把那场大会给搅黄了。
「铸剑大会是我宗的传统盛会,会有很多门派前来,可热闹了,到时候哥哥带你去看。」
程令飞呲着一口白牙对她笑了笑,说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刚煅打出来剑刃,心里没谱,问夏沥:「师姐,你看我这能行吗?」
夏沥搭眼一看,轻轻皱眉:「你怎麽能煅得这麽丑?」
能把剑刃煅得像狗啃似的,也是一种本事。
糜月也看不下去,问他:「你上次带回来的那块木头呢?」
程令飞知道她在问那块从西境琼山带回来的转星木:「那转星木我打算留着做剑柄,就只有一块,我舍不得用,要留到铸剑大会上用的。」
糜月见他对一块巴掌大的转星木,如此抠抠搜搜紧紧巴巴,实在看不过眼。
不就是转星木吗?早知道送他一个自己不用的泡脚桶,拆了能有几十块。
「还有那剑柄,我还没想好雕什麽花纹……」
程令飞挠挠头,他不舍得用转星木,便随手拿了几块普通的木料,打算先雕几个练练手。
他环顾四周,看到糜月放在窗台上的小兔子,肥墩墩圆滚滚,很是灵动可爱。
「就它了!我的幸运兔神!」
程令飞好像瞬间有了灵感,举起刻刀,对着月饼开始在木头上雕刻。
月饼来到了新环境,有些警惕,时不时地竖起耳朵,或者直立起上半身左右环顾,程令飞刻到一半,有点崩溃:「小不点,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它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