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麽年代了,还用毛笔写字!」
小马大概是没有洁癖,嗖的一下就从盒子里顺走了最上面的那张纸。
他展开纸凑在脸前,眯起眼睛使劲瞧着:「家父病重,小女出嫁乏银,今借出佛银玖拾两,即日交……这不是借契吗!」
梁宴听了这话,突然神色一变,冲上去就抢走了他手里的纸:「给我看看!」
小马低声埋怨起来:「又不是不给你,激动什麽嘛……」
不过梁宴只扫了一眼,就把那张纸随手一扔,接着就又从盒子里抽出来了一打,一张一张地挨个翻去。
「你这是在干什麽?」
秦泽航觉得不对劲,也几步走了过来,凑过头去看梁宴手里拿着的纸:「慢着!」
只见两人同时顿住,神色各异地看着其中的一张借契。
梁宴欲言又止,就听秦泽航深吸一口气,惊呼道:「这不是你前夫的名字吗?三百万?!」
宿缜也踮着脚看向那张借据,只见上面黄纸黑字地写着一水借贷信息。
总结一下,就是梁宴的前夫因为家父病重,向冥府借银一万五千两,担保人梁宴,见证人檮杌。
後面还跟了一句话:已还清。上面加盖了一个红彤彤的方印,似乎是刻的酆都大帝的名号。
「目前冥府的阴债,一般是按清朝的银价计算的。一两白银,大约在人民币200块左右。」
逄峰跟大夥科普道:「所以这位兄弟,应该是借了将近三百万。」
「三百万?!」
宿缜一边惊讶於这数额之大,一边又有几分迷惑:「可是当初,梁叔只让我爸还了30万人民币。那剩下的那270万……」
他话音刚落,秦泽航的脸瞬间就绿了。
梁宴急忙说道:「泽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但秦泽航不顾梁宴阻挠,一把抢过那张纸,逐字逐句地细看起来:「怪不得咱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又是要车又是要房。最後我问你车房去哪了,你又说送给弟弟了……」
他的上下牙咬得咯咯直响,手臂上青筋暴起:「好啊!原来都拿给你前夫还债了!」
梁宴被他的怒容吓得步步後退,嘴一歪哭了起来:「泽航,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结婚的!虽然我们後来感情淡了,但当时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妈的,真把结婚证当信用卡使了……」
秦泽航哼了一声:「回去就办离婚手续,该还我的钱,你一分也不能少。」
他说着,便把那张纸往天上一扔,长叹一声,朝逄峰勾了勾手:「兄弟,借根烟抽抽,烦得很。」
逄峰挠挠头:「额,我不抽菸。」
秦泽航一挑眉,诧异道:「看你不像不抽菸的啊?」
逄峰微笑:「菸酒糖我都不喜欢,只有茶比较得我心。」
秦泽航:「哦?但是没见你们办公室有茶具啊。」
逄峰微微一笑:「我说的是奶茶。」
秦泽航:「……」
他也只好恼火地抓了抓头发,从小马那里要了会水果糖嚼了。
「要是那个人没来稼城……」
他远远地朝那个疯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自语起来:「我也不会随便找个粉丝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