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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车在驶离城市後,路两旁渐渐葱郁起来,叫得上名字的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连成林,树梢飘荡的叶尖褪成一点点的黄,也许秋天就要来了。

车窗外闪过低洼的田地,矮房变成方块大小,闪现在这条愈渐缩短的路上。

陈如故靠着窗睡着了,脖子拧成一个怪异的角度,顾山行把他脑袋掰过来,让他靠着自己睡。司机不同他们交流,也不管後排发生了什麽,一门心思的开车。

丘陵在地平线连成蜿蜒的带,呈一片褐灰色,遥遥相隔间叫人看不真切。山在丘陵之後,赫然出现,苍青,挺拔,太阳就跌落在那片群山之间。

傍晚时分,司机把他们放在旅馆门口,驱车而去。暮色压下来,他们要在县城落脚,等明天天亮,才能进山。

老式旅馆泛黄,承载太多旧时光。顾山行坐在床边,看到墙上挂着的圆框花边镜,和双人床枕头上摆放的印花枕巾,他和陈如故就像一对开房的夫妻,因为搪瓷盆底漆着大红色的喜。

陈如故在卫生间洗脸,顾山行听到冲水的声音,看向窄窄的道,陈如故拿着热毛巾出来,站在他跟前给他擦脸。

细致周到,顾山行用左手抱他腰,觉得太像新婚了,又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可也不矛盾。他在这一瞬,突然有种要跟陈如故地久天长的浓稠思绪。

「我给你换绷带?」陈如故询问。

顾山行点头,陈如故放下毛巾,从背包里翻绷带。他包里放太多绷带了,找到,蹲在顾山行腿旁,拆去旧绷带,一圈一圈的绕,细活儿,做的毫不怠慢。

露出疤的那刻,陈如故心依旧要被挫一下,伤口仍透着不健康的红,缝合的线把凌乱的针脚扎进他心窝。他连吹都不敢吹,怕顾山行疼,「别怕啊。」

顾山行说:「嗯。」

陈如故无比谨慎,终於在给绷带打上结後,膝盖磕在他脚背,把头埋在他腿上说:「哥哥,我太心疼了怎麽办呀。」

顾山行摸他的头发,指腹按摩他头皮,就像触上他柔软的灵魂。陈如故对他情感过盛,顾山行相信陈如故喜欢谁都会对对方这样的,这种丰沛的情感不取决於被爱方。他把陈如故拉起来,他现在手不方便,陈如故都会很配合,他要陈如故坐在他腿上,面朝面的贴合。

他对陈如故说,没事啊,人也没那麽脆弱,皮肉伤总会愈合,如果愈合不了,也就是一道疤。陈如故挤在他颈窝说,可是有骨头。顾山行就说,骨头也能长上,你看火车每天行驶过的轨道,那种枕木缝隙都能长小草,每日每日在疾驰的火车下茁壮,它连骨头都没有,只有一根茎。

陈如故重重叹了口气,明知是废话,却还要徒劳地问:「疼吗?」

顾山行抚过他脊背,清瘦,一手捉上肩胛骨。「不会一直疼。」

「可我不想你疼。」陈如故说的好生无理,难道顾山行就想疼?

顾山行抱紧他重复道:「不想的时候就不疼。」

陈如故吸吸鼻子,略显笨拙地问:「能不能不要有下次?」

顾山行说:「好。」

下次什麽呢?下次不要出意外?还是下次不要管别人?意外不可避免,人又…如何不救?顾山行把手伸进机器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要承担的後果吗?他知道,他都知道。

第30章

夜如潮水般入侵地面,临山空气是寒的,躺在只铺一层棉絮的床板上,厉风从窗子缝隙割进来,树声,犹如撞来的晚钟。陈如故瑟缩着问顾山行树会不会倒,顾山行把他裹进被子里,说树应该不会倒但是树枝可能会折。

那经不起狂风摧残的幼小枝杈啊。

陈如故挤在他怀里,避开右手,昼间睡眠过多,夜里总想闹人。他问:哥哥你会不会爬树?

顾山行说会,不过他很高,有一定的重量,所以只能爬大树。陈如故说:我也会呀。小时候不乐意写作业,就去爬树,专挑那种他能上但是他爸爸不能上的树,他抱树枝,他爸爸就在底下摇,把他摇下来。他抱断裂的树枝从高空跌落,不害怕,还会张开手臂喊爸爸接我。然後他的爸爸就如神兵天降,把他接住!

顾山行想不到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那种小孩太常见了,想去便是模糊的一张脸,上不了房揭不了瓦,但是又能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

陈如故说好多,最後困倦在顾山行怀里说他家里人都很好。顾山行下巴抵在他发顶,被窝里俨然已有热气,他睡了。肆虐的风却是刮了一整夜。

翌日起床,屋外土路乾乾净净,他们踏上蜿蜒向前的小径,野草倒向两旁,被踩出来的路总也不平。顾山行被陈如故扶住左胳膊,在一路摇晃拉扯的跋涉中,走上了一条水泥路。这大抵是山里通向山外唯一一条大路,它是平整的,但它可能只有半截。

顾山行在一棵桉树下见到了陈如故的爸爸,陈仕理。陈仕理在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前站着,用电话手表通话:「媳妇儿,接上了,热菜可以下锅了。」

陈如故快步跑向陈仕理,顾山行在後面缓缓而行,陈如故跑得很快,风把他头发扬起,像是在奔向爱。他们父子没有拥抱,而是碰了拳头,陈仕理眼角有笑纹,相比之下陈如故笑得更含蓄,「爸爸,电话手表好用吗?」

陈仕理:「好用,再没丢过。」

顾山行是在陈仕理看过来时跟他打招呼的,陈仕理招呼他上车,一切是那麽自然又熟稔,顾山行就像回到了中学时代去同学家做客。那些好客的父母,原来都一个样吗?

车上陈如故同陈仕理谁也没把话掉地上,顾山行静默地坐着,窗外馥郁的绿把天隔的很远,葱茏茂密之中,他们好像在冲进一条隧道,香樟褐色树皮连成半壁潮湿的拱墙,车轮在腐烂的枯叶上急速而驰,丢失重力,继而撞入倾斜直下的天光。

「爸爸,不要这样开车。」陈如故说他两句,扭头从副驾驶的位置看後排的顾山行,见他端坐,放下心来,後又祟祟地朝顾山行挑眉毛。

顾山行平静的望他,四目相接,陈如故不敢同他胶着,飞快移开视线,按耐住白鸽一般扑棱的心脏,深呼吸。

陈家盖的气派,两层小洋楼,不光陈家,附近居民大多此类风格的装修。前几年把这座山规划为旅游景区时,小洋楼便开花般落满山脚。

黄静早早在门口等着迎,陈如故一下车,她便抱过来,说:「瘦了。」

顾山行在一旁,冷不丁也被她抱住,惊讶道:「真高。」

陈如故把她拉开,说:「妈妈,太热情会把别人吓到。」

黄静不好意思道:「都抱你了。不抱人家,这合适吗?」

陈仕理揽着她肩膀说回家吃饭,陈如故和顾山行就落在後头,他捏住陈如故摆来摆去的手,陈如故被他吓一跳,背过手小声说:「干嘛呀。」

顾山行离他近几分,沉声道:「没什麽。」

陈如故张望前面,怕他爸他妈回头看见了,就听顾山行又说:「你没有你的妈妈热情。」

陈如故愣怔着,逐渐脸红。

这顿饭是在陈家吃的,儿子回家,自然是鸡鸭鱼肉都要上桌。顾山行右手不便,左手使不好,黄静为他备了勺子,他吃得有些慢,实在不能掉陈如故的脸。陈如故压根就不当回事,缺心眼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菜,被他用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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