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防着他?”
“不用防,”
朱瞻基笑道,“给他足够的利益就行。这小子确实有能耐,但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只要让他看到跟着我有出息,他自然会死心塌地。”
正说着,前面又传来一阵喧哗。
“你这狗娘养的,敢说我家的酒是勾兑的?”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揪着一个瓦刺商人的衣领。
“我……我没说是勾兑的,我就是说味道不对……”
瓦刺商人结结巴巴地解释。
就在这时,杨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两位请息怒。”
他笑眯眯地说,“这位老哥,你这酒是什么酒?”
“老子祖传的女儿红!”
汉子骄傲地说。
杨远点点头:“难怪这位瓦刺兄弟说味道不对。你这酒太烈,瓦刺人不习惯。他们喜欢喝马奶酒,度数低一些的。”
“这……这跟味道不对有什么关系?”
汉子愣住了。
“当然有关系。”
杨远解释道,“就像您第一次喝马奶酒,也会觉得味道怪怪的。这不是酒的问题,是习惯的问题。”
瓦刺商人听懂了杨远的话,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吧,”
杨远笑道,“我出个主意。您把酒掺点水,度数降低一些,专门卖给瓦刺的客人。反正价钱又不变,您还省了本钱,多好?”
汉子眼睛一亮:“这……这倒是个好主意。”
“而且瓦刺人要是喜欢上了,以后还能专门做这个买卖。”
杨远继续说,“您想想,这不就等于开辟了个新市场?”
汉子喜笑颜开,立马放开了瓦刺商人:“老弟说得对!来来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这个买卖。”
朱瞻基在远处看得连连点头。
这杨远不仅会调解纠纷,还很会做生意,简直是个难得的人才。
“桃烟,”
他低声道,“你说这小子要是放在朝廷里,能当个什么官?”
桃烟想了想:“以他的能力,做个通判应该绰绰有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这性子,估计在官场上待不长。”
桃烟说,“他太直白了,说话做事都不拐弯抹角。这在商场上没问题,但在官场上可是大忌。”
朱瞻基笑道:“所以我才让他做调解使。这差事需要的就是直来直去,太油滑了反而不好。再说了,他这性子虽然直,但也不是不会变通。你没看他刚才怎么化解纠纷的?”
“那倒是。”
桃烟点头,“不过殿下,您说瓦刺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毕竟是个汉人……”
“有意见最好。”
朱瞻基冷笑,“让他们有意见,我就能看出谁是真心想和谈,谁是阳奉阴违。”
正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前面晃过。
朱瞻基眼睛一亮:“咦,这小子有点意思。”
那人虽然身材瘦小,但动作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最奇怪的是,他能跟所有人交谈,不管是汉人还是瓦刺人,甚至还能跟几个西域来的商人说上两句。
“去查查这人。”
朱瞻基吩咐道。
“这人叫巴图门,是个混血儿。他爹是瓦刺人,娘是汉人。从小在边境长大,什么语言都会说一点。现在在贸易区当翻译,挺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