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行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回到家中,工作也不能完全脱开手。馀下的时间,则尽数给了妻子与孩子,他从没有关注过那个跟在谢朝笙身後的高大少年。
谢敏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询问道:「介意和我说说车祸那天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似乎不似印象中冷硬,反而堪称温和。
然而许云暮无法自控,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并不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有些执拗地问:「小姐她怎麽样了。」
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谢敏行告诉他:「你放心,朝朝……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们两个,这样要好吗?谢敏行心里的天平兀自衡量,面上却不露一分,甚至为人父的担忧都谨慎的全部收起,不让许云暮察觉到。
车祸已经过去了一周,但对於从昏迷中醒来的许云暮而言,却仿佛昨日。
他点点头,向谢敏行道谢,然後开始回答谢敏行。许云暮刚醒,说话还有些吃力,一字一句的说,眼泪却根本停不下来,那张俊秀的脸上落满泪水,滑过红肿的伤口,看起来滑稽极了。
他不去顾及,他太痛苦了。
谢敏行没有对他的脆弱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从始至终安静的倾听。
……在许云暮的讲述之中,这场车祸的内情渐渐被完善。
「好,我知道了。」他点头,温声安抚他,「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合上书,起身离去。
然後在门外待命的医生们迅速地走了进来,以许云暮平生仅见的认真乃至耐心周到的替他检查。
许云暮有些茫然於这样的待遇,他看向谢敏行离去的身影,心中留下一道不安的疑虑——他与谢家算不上亲厚,与谢敏行更是陌生。朝笙和他一起出了车祸,为什麽她的父亲会在……病房里等他醒来。
出於两个人身份的考虑,谢敏行做主,将他们安排在了不同的病房,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着一条漫长的走道。
医院里知道内情的医生被他调走了,换了从谢家其他医院调过来的医生,对於病房中人的身份他没有交代,只说两个都一视同仁,必须都完好无损的就下来。医生们心里便不再揣测谁是财富滔天的谢家的继承人。尽心尽力地救治两个病房中的病人。
他出了病房,缓步向走道另一端走去。
周瑾坐在护士站旁的休息室里,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起身唤道:「敏行。」
她向来是光彩照人的模样,岁月也没能在她脸上留下多少沧桑,然而在车祸後的短短一周里,她像是骤然老了许多,连那双总是盈满温柔光彩的双眼都黯淡了下来。
悲伤漫卷,心力交瘁。
谢敏行见她在此,并不问她为什麽不在朝笙的病房中。
他知晓她的难过,甚至说,为人母者,怀胎十月,十几年心血倾注,她一定比他更加的痛苦。
「身体还坚持得住吗?」他坐在她身旁,道,「若不行,便从家里叫人来。」
周瑾摇摇头:「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必须亲力亲为。」知道这件事情都人越少,对孩子的影响就会越少。
他点点头,握住周瑾的手,掌心的温暖传来,周瑾终於觉得心安了些许。
「云暮——醒了吗?」她问。明明也这样唤过这个孩子许多次,如今喊出这两个字,心境却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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