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消息,状元郎今年已过弱冠,尚未婚嫁。”
“陛下有意,想在这附近为他挑选商贾之女成婚。”
把状元郎赐婚给商贾之女,这话听着离谱,但谢行之堂堂一个国公府世子,都娶了商贾之女。
这活生生的例子放在那些商人面前,谢行之不信他们不动心。
盛朝不许买卖官位,商人地位低下,若是家里出了个状元女婿,那和成了皇商有何区别?
再者,这李淮安风度翩翩,就是那些老头不心动,他们家中女儿能不动心?
谢行之话音刚出,李淮安面色瞬间红透,他又开始结巴了。
“世子,你……你……”
谢行之打断了他的话,“别你你你了。”
谢行之:“我问你,这事你想不想干成?”
李淮安点了点头。
谢行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淮安再次点了点头。
谢行之:“只是放出名声,又不是真让你娶。”
李淮安深吸一口气,终于消退了紧张。
“那世子为何不提自已?”
“国公府世子,这名声可比下官好用多了。”
谢行之闻言,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已有家室了。”
“清白的名声,是男子最好的嫁妆。”
李淮安:“……”那他的嫁妆呢?
哪怕李淮安誓死不从,谢行之还是将他的婚事放在了台面上来说。
仅一日之余,这到驿馆探口风的人就不在少数。
谢行之让人摆出了古董字画,将阿绾给他准备的碧螺春拿了出来。
上好的碧螺春,风度翩翩的状元郎。
尤其,这状元郎还换上了陛下赐给他的流光锦。
人靠衣装马靠鞍。
何况,这李淮安本就生得好看。
谢行之这厮更是直接,言语间透露出一个消息。
价高者得。
和李淮安气得,脸都红了。
谢行之如此行事,和花楼的老鸨有何区别?
好吧!
区别就是他的身价,比花魁们高那么一点点。
谢行之握着笔,行云流水地记下了乡绅们出的价格。
从几千两到几万两不止。
其中,有一个胆大的乡绅,说自已家中有两个女儿,若是都嫁给谢行之和李淮安,他愿意出十万两银子。
谢行之笔尖一顿,抬眸深深看了那富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登记完毕后,谢行之挥了挥手,让士兵将这些乡绅都围了起来。
众人大惊,谢行之把话挑明了说。
“陛下曾下过旨意,请诸位慷慨捐出银钱,待漕运通了以后,会以租金的方式还给大家。”
“先前,大家互相推脱,如今看来,这建漕运的钱没有,买状元郎的钱倒是不少。”
李淮安补充道:“世子谦虚了,也有你的一份。”
谢行之侧眸瞪了他一眼,后者立马闭上了嘴。
谢行之嗓音凉凉道:“陛下旨意在前,诸位这是欺君啊?”
在场的富商和乡绅们面面相觑,只能咽了这个暗亏。
“对了,状元郎方才说了,才疏学浅,不堪为婿,诸位还是另寻佳婿吧!”
“诸位别忘了,钱记得按时送到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