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变得如蚊蝇般细小:「娘子,我能在这里住一晚吗?天晚了。」
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她那双大眼睛眨巴起来,无端端地让人觉得她可怜。
天色一暗下来,荒村野岭就变得阴森恐怖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身材瘦小,胳膊细得一折就能断,看上去好欺负的模样。让她一个人走夜路,还不把她吓哭。
新嫁娘语气也轻柔了些:「你一个人怎麽走到这里来的啊?」
洛颜却丹田气足:「和家里闹别扭跑出来,遇上商队载了我一程,到这里跟他们分开。。。。。。我不认识路,不小心走进来的。」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是不久前夏小余说过的吗,自己怎麽给原封不动地又说一遍?好的不学,净学骗人的。
新嫁娘善解人意:「那好吧,这麽晚也不安全,不过我们这里简陋,大家晚上都挤在睡,你别嫌弃就好。」
洛颜连连摆手,没床没屋子时,山洞丶树枝甚至坟墓,她都睡过,眼下的条件对她来说已经相当好了。
於是她便留在这里。还没到入夜休息的时候,戏班子里的人们还各有各的忙。洛颜看了一阵,发现他们都在讲戏本子的事,自己帮不上忙,就主动提议把角落里的垃圾扫了,趁机弯下腰把几个小山核桃壳检查一遍,没发现里面刻着什麽信息。
也有道理,万一刻了字被对方发现了可不好。其实记号这麽多已经很容易被对方发现了,应该是照顾到自己,怕自己蠢笨,看不到丶看不懂。
他不仅头脑聪明,心思还挺细腻的,洛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这麽耗费心神暗示自己,自己可不能辜负他一番心意。
如果是他,会怎麽做?
洛颜回想起他在黑熊岭村,一上来先是问了老村长,心里有了计较,走到几个家仆打扮的少年身旁,问道:「小郎君,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
那几个小郎君正得闲,打开了随行携带的药包,一粒一粒地数起来。听见洛颜过来,不说话也不抬头,好像数药粒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洛颜略懂一点医术。一眼看出来药包里都是跌打损伤後外敷的药。戏人在台上表演,难免有磕碰受伤,所以会备一些药,这是很正常的事。
洛颜藉此机会问:「有谁受伤了吗?」
但那几人仍旧不答。总共几粒药,不知道数了多少遍,像是只会做这一件事一样。
这不对劲,看先前几人也互相说话,不像是江湖上传说的,戏班子某些听不见声音只会打手势的特殊戏人。洛颜又站得近了些,还要再问,忽然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
回头一看,正是那扮演洛河神女的女子,她双手冰凉,穿着一身华丽的大红喜服,却身处破旧的茅草屋中,衬出一股阴森诡丽的感觉。
女子道:「他们没见过外人,怕生,小妹子,我瞧你没什麽事做吧,我这里正好还有两出戏要准备,不如你陪我练练。」
洛颜馀光飞快一扫,只见最开始和这女子一同对戏,那个官人打扮的男子不见了身影,感觉好一会儿没看见他了。此时夜色已深,不知他去了哪里。
真是处处不对劲,只可惜自己不够聪明,没办法一眼看出来,只能慢慢找,於是称好。
女子便拉着她在装道具的箱子上坐下,打开话本子,还是今天黄昏时分演的那一出,女子问洛颜:「你说洛河神女被抽走法力,被迫嫁给王富户为妾的时候应该是什麽心情?」
洛颜代入了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自己,有点想像不出来,她生来就是灵体,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催着修炼,无论是酷暑还是寒冬,没有一天停下休息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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