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桌上睁开眼,却见着眼前一片烟雾缭绕,刹时困意全无。吴相宜自椅上猛然坐起,她记得清楚,夜里根本没有开火,透过门板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熊熊燃起的烈火,已然越烧越旺,浓烟滚滚,自门缝中透进来,她用力想要拆下门板,却发现门板烫手不止,紧实的似被人钉住。
暗道不妙,急中奔往後门方向,却是与前门一样的情况。
无奈又退回铺面前脸,趁此刻尚能看清,将抹布丢在水盆中按湿捂住口鼻,时而开口高唤:「救命啊!」
一句话未落地,呛得她猛咳了起来,浓烟以最快的速度袭遍周身,已然看不清四处何方,铺面不大,机乎没有可以落脚之处,外面火光大亮,隐隐听到有人唤:「走水啦!走水啦!」
手上的帕子顶得了一时,却也撑不了太久,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
火光漫天,已将门脸全副覆没,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铺内横梁遭不得烈火,已然有崩裂之势。
这火起的蹊跷,门板被人封死,且全无声息,乱中吴相宜有了猜测。
她未离京,到底还是惹了旁人的眼,终忍不住对她下手了。
只怕今日,她当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第六十四章新生
吴相宜似乎在梦里走了许久,所到之处皆是滚滚浓烟,前路漫漫,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似梦非梦,鼻腔中似还有灰烬,呛得她喉咙生疼,咳意袭来一阵,她猛地睁开眼。
第一声入耳的是唐薏的的声线,「相宜姐,你醒了?」
唐薏的一颗圆头就在自己眼前,吴相宜乍一睁眼视线有些模糊,不敢确认,可视线聚焦之後,确切看清真的是唐薏,委屈的扭起了鼻子,眼圈儿也跟着红了。
「我在哪?」她有些懵,实则想问的是,她是否还活着,所处之地,是不是人间。
「你在家啊,我娘在给你煎药,我哥去集市上给你买的鱼,说要给你补补身子。」紧紧抓住吴相宜的手,要给她一些力量。
唐薏温软的掌心与她的握在一起时,她方觉现下是真实的。
「我才一回京,就听说你出事了,好在你没伤着,真是将我命都吓没了半条。」昨日本来半夜到了京城,但她已经睡得熟了,便直接回了信国公府,本想着第二日一早先回唐府再回钱氏那里,谁知道天未亮便传来吴相宜铺面走水的消息,吓得她连夜往这里赶。
眼下天已经亮了,窗外的日头将唐薏有些憔悴的脸色照得清楚,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终将过去的片段接到一起,她最後的记忆,眼前尽是浓烟,还有将倒的房梁,加上熊熊扑来的烈火,本以为她活不成的。
「我是怎麽出来的?」
对此,她一无所知,只隐隐记得晕倒前,门板被人踹开,自火光中走来一个人影,那人影很熟悉,她却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深想。
经吴相宜一问,唐薏轻轻抿唇,也是一副不愿作答的表情,可她还是如实讲道:「是陶文璟将你救出来的。」
「我听说你铺面走水了,江观云便骑着马带我过来,到这里的时候,火势太大,陶文璟不知从哪里得了信,不顾安危踹门进去,直到他将你抱出来我才知道原来你还在铺子里。」
想到这些,唐薏当真後怕,当时她就在现场,不知是谁纷纷传言,说铺子里根本没有人,连唐薏彼时也想,铺面走水虽然可惜,好在吴相宜人没事,等来日再替她重新支个铺面就是了,陶文璟将她抱出来时唐薏整个人傻了眼。
姐妹二人对陶家没有什麽好印象,可於此事上,唐薏不得不感激陶文璟,「若不是他拼死相救,只怕你凶多吉少了。我还记得他出来时,身上还冒着烟,许也伤得不轻,陶家妹子倒是歹毒的一个人,竟没想她大哥还算有点良心。」
唐薏如此形容并非在背後讲人坏话,自来京的路上,江观云收到密报,那曾经暗害唐薏的假道人已被抓住,加上棠州路上活捉的两个杀手,几个人经不住重刑,已把事情招了个乾乾净净,此次回京,江观云就是要对陶雨霏清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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