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蜷縮了下腳趾,下床太急了,他沒顧得上穿拖鞋。
魏卿:「不說。」
沈辭鬆了口氣,想說點別的什麼緩和氣氛。
但魏卿好像並不在乎氣氛之類的,他在氣氛之外,不是冷眼旁觀,而是似乎看透一切。
現在天正熱。
沈辭看了眼空蕩蕩的水果盤:「西瓜挺甜的,你也吃一點。」
地板有點涼。
沈辭撓了下額角,就要轉身回房間。
魏卿看到青年烏黑的頭髮,還有很順溜的發旋,彎腰伸手一攬,青年的發旋就看不到了。
沈辭:「。。。。。。!你放我下來!」
他坐在魏卿的手臂上,慌張的扶著對方的肩膀,視野驟高到不自覺眩暈。
魏卿沒說話,幾步就將沈辭抱回床上了。
沈辭被放在床上,還是很有技巧的讓他坐在床邊的姿勢。
仰頭看看魏卿的臉,又看看魏卿的胳膊。
他好歹也一米八多的成年人,就這麼單手給扛。。。。。。抱。。。。。。。過來了?還臉不紅氣不喘?
這種力量讓人既敬佩又恐懼。
尤其魏卿靠近的那一瞬間,強勢的絕對力量感的身體,黑沉沉深不見底的眼睛,沈辭甚至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魏卿看著有點歪了的袖口,挺軟的。
思緒亂了一瞬。
他將沈辭剛才慌忙下地時踹走的一隻拖鞋撿回來,整齊的放在床邊。
然後走了。
沈辭懵了一會兒,決定看在魏卿怕他著涼的份上,忘記魏卿說蔣天晟壞話的事。
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變不好呢。
尤其小時候那麼好。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從山上逃跑,蔣天晟遞給他那個野果的味道,很酸,酸裡面又帶著一點點的甜。
那時候蔣天晟就是他的全部。
晚上的時候,沈辭等到了蔣天晟的回覆。
很簡單的兩個字:「恭喜」。
以前和蔣天晟聊天,蔣天晟也總有不及時回復的時候,也從不解釋。
沈辭知道蔣天晟很忙,不單忙工作,還有和蔣天崇的明爭暗鬥。
和人斗在沈辭看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
要是他,世界這麼大,人這麼多,掉頭就走,眼風都不帶給不喜歡的人的。
但有時候有些人有些環境,完全躲不掉。
他同情蔣天晟,理解對方的忙碌。
但想起魏卿的話,就忽然不想理解了,追問道:「怎麼不回我簡訊,忙什麼呢?沒看到還是手機沒電了?」
蔣天晟:「在開會。」
沈辭不是沒見識的人,他哥和他爸媽天天開會,也沒見哪次不回他信息的。
而蔣天晟是蔣家的繼承人之一,開會看個手機是很小很自然的一件事,有些合作方或者什麼別的事,不會特地了解對方開不開會再聯繫他。
更何況現代人,手機大部分時候絕對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沈辭快的戳手機屏幕:「開會不能看手機?」
蔣天晟不喜歡沈辭的咄咄逼人。
開會的時候他看到了沈辭的簡訊,圖片、還有一些畢業了很開心之類的沒有邏輯和內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