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对方需要,非要让他去搞点盛大的名场面,比大庭广众告白,比求婚,裴临也不是不能做。
他毕竟没有seth那么拧巴扭羞涩,干丢脸的事他倒是没太多心理压力。然,虽然做得来,他也确实很难象自己置于那一类的场面时,会是怎么样奇怪的画风。
花洒声停了,不一会儿,霍修珣头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
水珠从他的下颚落下。他打开床头灯,拿了一本书,出租屋的床并不大,但两人睡了半年也默契地谁也没抱怨。常晚上睡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各自看书,时不时学术交流一下。
然,近裴教授开了新喜好在身边珣认真看书的时候,他装看书,余光则偷偷欣赏他俊美的侧脸。
裴临自认为不是什么盯人狂魔。
喜好看,第一是因为珣好看。第二也是因为常常有感觉,身边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看不够。
熟悉的部分是,他手把手养大的珣。陌生的部分,则是他今手指的关节、喉结的弧度,微垂的眼眸微红的眼角散出的沉静的、神秘的、引人遐的感。
同居半年至今,还是什么也没生。
有些人这点时候一样,轴得很。明明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是异常克制。
看来有人是真的打定主意两辈子的处男。
裴临对此初的态度,然是“尊重祝福”,近却一改常态,屡屡主动捉弄霍修珣、吻他,在床上把他摁倒磨蹭。
因为他又了,他自己其实不太两辈子的处男。
这一辈子他过得那么好,很多美好的体验,很多遗憾都弥补了,后还一定要留下一个干嘛他也懒得情绪疏导某些人,反正seth明明经常看着他咽口水,又不肯跟他搞,背后肯定又是一个特古怪的逻辑。
他不需要知道那个逻辑是什么,他只需要软磨硬泡达成目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每次他吻霍修珣时,seth的心跳都会很快、会喘息,会迷离地也对他做出一些非常不克制的行为,然而不管怎么折腾,霍修珣又总是临门一脚强迫自己清醒,再一脸悲愤,爱地疯狂挣扎逃。
裴临倒也不急。
有的时候吧,达到终目的之的曲折,也是有趣的。
身边人已经安安静静看了一个时的书了。
裴临“哎。”
霍修珣他用脚尖戳得一个炸毛。裴临屡试不爽,每次用脚划拉霍修珣的腿,都能从该男德学员琥珀色的眼里,看到剧烈的震惊质疑。
那个眼神特好解读裴教授怎么能做出这事呢裴教授是不该会做出这事的
“珣,”他说,“我其实觉得,恐龙偶尔也以回来一下的。”
霍修珣愣了愣。
裴临则是灰眸定定看着他。现在的珣太乖了,乖得叫人心疼。他确实喜欢他今成熟稳重的人设,但也舍不得他总是这样。
我那能能闹的恐龙呢
偶尔也放它出来溜溜,不要压抑得太久。
霍修珣终于放下了书。
但随即,他顿了顿,问了裴临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是不是,很奇怪”
裴临虽然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已经能理解大部分seth神奇的脑回路,但今天着实是没能成功理解。并且要追问时,霍修珣已经转身去厨房做起了咖啡。
咖啡机轰轰响了半天,他才终于回来,把咖啡垂眸递给裴临。
咖啡很浓香,适合熬夜党,裴临喝喝喝。
“裴教授是更喜欢我以的样子”
裴临懂了。
很干脆地摇头“更喜欢现在的。”又了,某些人心思过于敏感,对这个答案未必满意,继续补充“以的也喜欢,都喜欢。”
霍修珣抿了抿唇,垂眸。
“但裴教授有没有过,我能,其实根本并没有一确定的格。”
年那些人叫他“变色龙”。
这个称呼不仅仅是因为他年在生意场上擅长审时度势、与各人交往都能游刃有余,也是因为他的情绪行事风格都往往没有任何规律循,让人猜不透,人们觉得他深不底。
其实还是真不是。
他做事无迹寻,是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个坏掉的容器,由各七零八落的东西拼凑而成,所以哪来的规律
也是因为此,他才能既是恐龙,又是珣,还是seth。又同时谁也不是。
霍修珣垂眸苦笑。
像他这人,果真扔进“书世界”,才不会是“男主”。什么“男主”会像他这样格变化稀碎、完全言行不一肯定会备受质疑。
他事实上,他却就是一件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