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学时来玩,眼看着他爸也兴冲冲地去写了一张,还嫌弃老土。
写好的信有提供邮寄服务,也可以寄存在这里等下次来时自取。他爸说不用寄,以後跟我小宝回来玩再看。他就说十年那麽久,到时候他肯定自己都忘记这事了。
果然两人都忘得一乾二净。後来发现了更新更好玩的滑雪场,这里他们就没再来过。
只是一张明信片而已,就算想起来也不值得再跑一趟。
而且算算时间……从他小学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那明信片无人认领,肯定早就已经被扔掉。
「要去写一张吗?」岳慎注意到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明信片上。
「不要。」
夏宁没什麽表情地转身,也没买任何纪念品,慢悠悠地跟着大部队逛完,上了车。
因为他态度反常,岳慎又朝邮局那儿多看了几眼。门面上只有一些揽客的标志词,没有写营业时间。
最後的晚餐是在民宿里打火锅。
原本要去餐厅吃的,可一群人说夏宁他俩住的套间不利用起来可惜了,於是直接去他们小客厅里吃,各种食材荤的素的,啤酒白酒摆了一地,热闹得不行。
这晚之後,大家再聚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渺茫,甚至有些人可能就是今生最後一面了。有离别的愁绪渲染,七分友情都烘托成十分,各个喝得很凶。
夏宁也喝了不少,却跟离别的伤感没多大关联。
岳慎没喝,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出去跟导演组交涉。
片刻後回来,手上多了车钥匙,抛起又接住,叫他,「走,出去兜风。」
夏宁想想也觉得闷,带着半打啤酒就跟他出去,坐上副驾。
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喝酒。谁都没说话,连音乐都没开。夏宁把车窗降下小半,平衡燥热的暖气。旷野的风声做伴奏,勉强也能下酒。
开出去许久,他才觉得不对劲,「这怎麽都上高速了?去哪啊。」
「绑架。」岳慎说。
「那你不如直接把我卖了换钱。」他无所谓地嘁了一声,「还绑架。」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绑了没用,不会有人来赎我。
「谁说要用你换钱?」岳慎一脸正直地说,「把你绑回去拴在我床头,每天晚上睡前唱歌给我听。」
夏宁点点头,「好啊。我会唱《暗杀前男友》,给你整晚单曲循环唱一百遍。」
说着无聊的口水话,他大概也猜出了岳慎想带他去哪。
足足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两人终於停在白天的滑雪场大门前。
荒郊野岭。热闹的游客早已散尽,这里充满了凄冷诡异的恐怖片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