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途的声音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感,大手覆住温路的肚子,摸着那条伤疤。
「是不是很疼?」他问,声音轻轻的。
其实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没那麽疼,他忍了。
但是现在却感觉到疼了,明明已经这麽多年过去了,现在却一下子疼了,他不想忍了:「·········嗯。」
一瞬间,温路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刚开始不过是浅浅的啜泣声,慢慢的,仿佛这麽多年的孤独跟悲伤无限放大一般,牢牢的笼罩住了他,温路感觉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无法控制的大声哭了出来。
「卷卷。」沈在途急了,拿手胡乱的擦他的脸,「别哭了,我在啊我在。」
温路哭得一抽一抽的,像个孩子抱着他不撒手。
「乖。」沈在途紧紧抱住他,心痛到无法抑制,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怀里是他此生最爱的人,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哭泣。
「乖,别哭啦。」沈在途安慰着,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是不是,」温路抬起头来,抽抽啼啼着说,「是不是哭得很丑?」
沈在途既是心疼又感到好笑,伸手揩着他的脸颊:「不,我们卷卷最好看,连哭都哭得最好看。」
温路鼻尖儿红红的:「骗我。」
「没有,」沈在途低头亲亲他的脸,「真的,卷卷是最好看的,真的·······」
湿濡的唇一下一下亲着他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最後才侵袭住了他的唇········
激情过後,沈在途从背後抱住温路,将人拦进怀里,轻声道:「梦梦她知道吗?」
温路软绵绵的窝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答:「还不知道。」
「我就说我见梦梦的时候有一种亲切感,但她跟我真的不像········卷卷,你瞒得我好紧啊。」他的声音有抱怨,温路听见,想反驳,但是在太累了,动一根手指头的劲都没有。
只能在心里回他,我才没有瞒你呢,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最近他和沈在途········温路不知道该怎麽来形容现在的生活。
幸福?美好?好像比这还要好。
对於沈在途是温梦爸爸这个身份,温路没告诉梦梦。
他不知道该怎麽说,从梦梦会说话的时候,便时常问他为什麽其他小夥伴都有妈妈,我只有爸爸啊。
大概是每次遇到这个问题他都会变得很奇怪,最後梦梦也不问了。
刚吃完午饭,他们说起这件事,温路叹口气:「我还不知道怎麽跟她说。」
沈在途:「没事,没有妈妈,梦梦有两个爸爸啊,而且你看梦梦现在也很喜欢我,其实她有可能早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
温路:「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她可是有我基因的。」夸着女儿还不忘带着自己,温路经不住笑出声。
「好了。」沈在途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我去超市买些东西,过几天是除夕,一会儿梦梦下课,你去接她,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