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大老板,积威甚深,她到底还是没问,只是低头拨着手指甲盖。
她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就会这麽安静,就会一直拨手指甲盖。
半个小时後,傅闻舟把车开到了。
不过,他把车挺稳後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回头望向她,虽是笑吟吟的,语气却很郑重其事:「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进去吗,瞳瞳?」
许心瞳从茫然中稍稍回神,看向他。
他微微笑着,很有耐心,手搭在大腿上,略侧过身望着她。
她却是完全侧对着他,望着前方的。
这样的姿势,多少让她有种她占据主动权的想法。
但是事实上,不管是这段婚姻,还是在工作上,她远远处於被动。
傅闻舟也看出了许心瞳的想法,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
他没再说什麽,只是绕到另一侧解开了安全带,把她抱了下去。
从停车场到电梯间,他一路上都抱着她,许心瞳偶尔抬头看他,傅闻舟容色清寂,好似被夜色镀上了一层格外温柔的色泽。
许是累了一天,她没这个力气跟他争辩什麽,许是,这样的他让她感觉亲切了一些。
後面的事情她不太记得了,似乎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夜半的时候,傅闻舟却忽然把她摇醒:「瞳瞳,别睡了,醒一醒。你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许心瞳烦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嘟哝了两声背过身去。
他还要给她测体温,她偏不让,一来二去,傅闻舟也火了,直接把她抱到怀里摁住:「再不配合,我把你剥光了。」
轻描淡写的威胁比什麽都有用。
许心瞳不动了。
傅闻舟的手有些冰凉,贴在她滚烫的额头像是有了奇异的降温效果,她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他放开了她,似乎是穿上拖鞋出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身侧传来开箱的声音,一堆东西直接被他倒出来扔到床头柜,然後他从这堆东西里找出了温度计,将她捞过来。
许心瞳这次挺配合,可能是实在没力气了,任由他测了体温。
傅闻舟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默了会儿,然後去衣帽间。
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许心瞳不解地揉了揉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她登时呜呜地表示不干。
「瞳瞳乖,你发烧了,我们要去医院。」他轻声细语哄着,手里动作一点不慢,替她穿好了衣服,不容置疑地把她抱了起来。
许心瞳一路上都不想跟他说话,可人还是乖乖趴在他怀里。
一是他怀里舒服,二是实在没有力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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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麽大碍,只是低烧。」医生给开了药,没好气地把手写的单子拍给他。
任谁大晚上被叫起来开药看病都没什麽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