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连唤了几声,眼前人都毫无反应。
眼看着要走到大门口,玉芙拉了一下手腕,忍不住道:“你弄疼我了。”
这回,裴宿洲才如终於听进去一般,停住脚步,回过神来。
二人在风雪里走了许久,肩上,头上,发丝上,皆是一片雪白。
然而,玉芙的关注点全然放在他身上,瑾郎有些奇怪。
裴宿洲漆黑的眼眸垂下,落在她发红的腕间,他撤去了所有力道,忽然柔和捏了捏,“是我不好。”
玉芙心中淌起一片暖意,忍不住关心道:“夫君怎麽了,祖母与你说什麽了?”
“没说什麽,阿芙,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似是不想提及。
玉芙也没有多问,她走上前去,主动拉住他的指尖,“好。”
二人转了方向,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在一间隐蔽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推开房门,一排排整齐的牌位奉於上方。
原来,是裴家的祠堂。
不知为何,玉芙原本提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瑾郎如今这样怪,难保不会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当年,裴大将军惨死,让瑾郎从出生起便没了父亲,怕是一辈子的影响。
玉芙抿了抿唇,想出声安慰他。
却不知从何开口。
直到——
瑾郎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在一座牌位前奉了几柱香,目光却冷的似一块寒冰。
“阿芙,二十三年前,你知道发生过什麽吗?”
猝不及防,他突然问道。
玉芙摇了摇头,心中虽大概有了猜测,可她却不明白,瑾郎想要说什麽。
男人目光落在那座牌位上,声音不疾不徐,“二十三年前的冬夜,前线传来噩耗,裴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玉芙听的有些触动,提及往事,瑾郎想必会很难过。
“同年,国公夫人产下双生子。”
“砰——”一声,此言却如平地一道惊雷,蓦然砸在了玉芙心上。
什麽?
双生子!
与先前一切仿佛都不谋而合,她心跳蓦然加快,手心都攥出了冷汗。
然而,裴宿洲目光落在她面容上,缓了缓,接着道:“不过,那夜,只活了一个。”
他语气平常,仿佛说着是一件及其寻常的小事,可落在玉芙耳中,却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