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悲哀,不知日後该如何与他相处。
裴宿洲有些本事,只是简单几句话,便把容父哄的十分愉悦,连声说了好几遍不错,而後又喜笑颜开的送他们离开。
宋氏纵然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大方温柔的模样。
直到上了马车,玉芙仍旧觉得虚幻无比。
她脚步虚浮不稳,上马车时险些从马凳上摔了下来,幸好,瑾郎稳稳扶住了她。
玉芙垂眸,看着他乾净的指尖,可这双手,方才还落在那处,玉芙脸红了红,不敢多想,连忙上了马车。
裴宿洲含笑同容父告辞,转头也走了上去。
帷幕落下,遮挡了外面风光,玉芙坐在内侧,有些不知所措的绞着帕子,她心中思绪难平,实在没有料到,瑾郎竟会那样大胆,在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玉芙脑袋有些空白,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向前看去,瞥见男人正阖着双眸,轻轻休憩的样子,她不由松了口气。
方才实在太过惊骇,她需要时间缓缓。
裴宿洲虽是闭着眼,可身旁人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感受到,他知道少女的惊慌无措,也知道这一切超出意料的震惊,他嗤笑,裴瑾珩这个妻子,倒是一点也不经事。
这不过才是个开始,就把她吓成这样。
那她若是知道了真相。
她心心念念想嫁的如意郎君是个从深爬上来的恶鬼。
每夜与她同床共枕的人是她的小叔子。
那样一定很有趣吧。
裴宿洲无声勾唇,心底忽然有些期待。
回到国公府後,瑾郎便以处理公务为由,与她在门口分别。
玉芙看着他渐渐走远,心中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明明瑾郎与记忆里一模一样,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细雨蒙蒙,遮住了一方春色。
玉芙抿了抿唇,心想大概是这几日没睡好的缘故,方才她都产生错觉了,明明就是她的夫君,她竟生出一股陌生之感。
思及此,玉芙叹了口气,自己刚成婚的夫君於那事上似乎无师自通,不知疲倦,她虽有心阻止,却蓦然想起婆母的话来。
有了子嗣,才可立足。
玉芙垂了眼眸,脑海中已经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几日,裴宿洲再没踏进後院一步,国公府上下纷纷猜测,是新妇惹了世子不喜,据说那日世子爷回门之後,就是面无表情进的书房。
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在丫鬟小厮间流传,蓦然间,廊庑下站着一个瓜子脸的小丫鬟,听了几句,连忙朝着院内跑去。
“小姐,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
丫鬟脚步不停,掀起帘子就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