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及点了点头,由她牵着自己离开。
一阵秋风过,飘飘荡荡地落下几片银杏叶,如金黄的蝶儿在风中嬉戏玩闹。卫今双手环胸,倚在墙边,笑看着风蝶中的人。
以自家郎君如此出众的风姿,若真有心悦之人,何需去抢?
“书桌上有一封信,你派人送去京中,我去四叔那里一趟。”
谢玄扔下这句话後,出了莫扰居。
莫扰居周围无人接近,因着谢老夫人的严令与魏氏的耳提面命,府里的下人都不敢靠近,甚至连荷砚那里都鲜少有人。
绕过九曲桥,将将过了荷砚,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他眼神瞬间微寒。
假山的那边,林重影有些头疼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为。
先前谢及离开後,她将那些点心一分为二,一份自己留着和米嬷嬷吃,一份准备送给福儿。行至前面不远处时,遇到三房一个叫秋露的丫环。
秋露蹲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说自己崴了脚,求她扶自己到能坐的地方歇一下。於是她便将对方扶到这里,坐在平坦的石头上。还想着让秋露在这等着,她去帮忙叫人。谁知一转头,就看到谢为。
须臾,她便明白这是一个局。而那叫秋露的丫头完成任务功成身退时,离开时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影妹妹,我昨日回去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有话和你说。”谢为鼓足勇气,脸红的滴血。他不是仔细想了想,而是梦到了影妹妹。在梦里他娶了影妹妹,他们正在洞房花烛……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虽未经人事,却在梦中浅尝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再见到心爱的姑娘,面红耳赤的同时,心里更是火光一片。
更何况,一大早就听说二堂哥收了通房的事,越发让他热血沸腾。
林重影明显感觉今日的他很不同,不光是神情,还有看人的目光,说不出来的令人不适。她步步後退,思索着对策。
人在屋檐下,有时候还真不是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比方说对付谢为,她就得拿捏好分寸。
“三表哥,我大字不识几个,你和我讨论那些学问我也听不懂。我听人说哪怕是做朋友,那也要兴趣相投。你学问这麽好,应该找个说得来的人谈论,你说是不是?”
“影妹妹,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昨夜作了一首诗,我想念给你听。”谢为脸更红了,昨晚梦醒之後他实在是睡不着,心荡神驰之下,写了一首诗。
“三表哥,我说过,我不懂那些文啊诗的,你说这些给我听,我也听不懂。”
这个时辰,谢为应该在学堂。而他出现在这里,很大可能是翘了课。若是此事传到三夫人耳朵里,以三夫人对谢为的期许,必定会迁怒别人。
“三表哥,你这样,让我很是为难。”
谢为满腔的热血和爱意,在听到这句话後冷却了不少,柔情泛滥的心莫名感到慌乱,顿时大急。
“影妹妹,我…你…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那位孟家表妹的心意呢?”
林重影说的那位孟家表妹,是孟氏嫡亲的侄女。
孟家是书香门第不假,但与谢家完全不能比。这门亲事不是门当户对,而是源於两家祖上的瓜葛,据说是孟家曾有恩於谢家。
孟氏是孟家嫡女,也是孟家女中嫁得最好的一个。她嫁入谢家时,上头的两位妯娌,一个是王府郡主,一个是侯府嫡女,与她的出身有着天壤之别。为怕妯娌们看轻,她事事最守规矩,行事最讲礼数。平日里循规蹈矩,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对待自己严苛,对儿子谢为更是严格。
她育有一儿两女,谢为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全部的希望。她对儿子寄予着强烈的厚望,哪里能允许儿子在女色上分心,更不许儿子低娶,就算是她娘家的侄女也不行。
孟家表妹一心想嫁进谢家,前几年来谢家小住时,为了攀上谢为,背着自己的姑母行事,闹出不少动静来,连府里的下人都有些瞧不上。
“影妹妹,你不用在意她,我压根就不喜欢她。”谢为急急地解释着,心里隐有一丝窃喜,还当林重影是在意此事。
林重影看着他,认真道:“三表哥,你和她的事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说,你表妹那般对你时,你可曾为难?”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後脸色慢慢变化。血色先是一点点地退去,然後又一点点地回来。
“影妹妹,我…我和她不一样……”
“对我而言,一样。”
说完这句,林重影转身走人。
没走两步,便感觉不对劲,不等她有所行动,手腕已被谢为扣住。谢为的脸通红着,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身为谢家子孙,谢为有着自己的骄傲。虽说他在众兄弟中他不是才能最显的那个,也不是出身最好的那个,但谢这个姓就是他所有的底气。
“影妹妹,我和她不一样,你也不一样。”
他祖父曾官至太傅,他大伯是尚书令,他父亲是一州父母官,他是谢家三房的嫡子。孟家表妹是想攀附於他,所以百般痴缠。
而林家不如谢家不说,影妹妹还是庶出。以他谢家嫡子的身份,什麽样的世家嫡女娶不到,若非真心喜欢,他又岂会明知母亲不喜,还想娶一个庶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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