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躺在地上蜷缩起来,嚎啕大哭,嘴里的鲜血粘的地上到处都是。
「没想到吧,你杀了我弟弟,间接害死了乐师大人!」国师冲着吴虞大喊。
吴虞发疯一般,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血抹的到处都是,大喊道:「我没有!不是我!你们骗我。」
他看向此刻泣不成声的师兄,压低了声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时思逸:「师兄,三年前我不辞而别是我错了,你跟我说实话,女尊到底怎麽了,求你了师兄。」
时思逸用鄙夷的目光看过去,异常冷漠道:「你不配再提起女尊两个字,我跟你没什麽好说的,就当我对你的好,女尊对你的栽培喂了狗!」
吴虞摇摇头,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把头狠狠往地上磕。
「女尊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求求你了,带我去吧。」
大殿上乱作一团,底下声音嘈杂不断。
「居然爱上女尊,还杀了她丈夫,我看乐师大人的一世英名都被这小子毁了!」一个大臣道。
一堆人附和道:「能爱上女尊,说出去不够人笑话!」
吴虞怒火焚身,抓起大殿一旁的瓷瓶就往人堆里砸,一下不够,抓起什麽砸什麽,头发乱作一团,麻绳包裹处的皮肤已经血肉模糊。
「你给我闭嘴,我是爱慕女尊,也只是心里默默的喜欢,是,三年前大婚的时候我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更没有杀人。季书空的死是别人所为!」
下面传来一阵喧哗:「终於承认了,这小子真是疯了。」
「你不要再狡辩了!」时思逸走上前来,在吴虞背在身後的长琴上取下了一根琴弦,放在手心里,竟然慢慢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就是这把尖刀,当天你在季书空书房里,我亲眼所见你用这把尖刀刺向了他,随後又原封不动变成琴弦放回长琴里,折中歪门邪道,要不是我看的真真的,定是不能相信。」
吴虞看呆住了,这是什麽。
「师兄,我的确不知道这是什麽,你信我,女尊呢,我一定要见她……」
吴虞抱着时思逸的裤脚,哭的快要晕厥过去。
阁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好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吴虞你可认罪。」
突然,阁主夫人捂着肚子「哎哟」的叫着呻吟起来。
一众药师凑上前来道:「夫人可能要生了。」
阁主神色紧张起来。
「先把吴虞押入水牢。」
一时间,众人离席,吴虞被送入水牢,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却怎麽也比不上他心里的伤痛。
「怎麽就死了呢。」吴虞的大脑被这句话填满,整个人萎靡不振,双手被铁链吊着,身体佝偻着,全身发抖。
不对,女尊的死一定有蹊跷!
吴虞心想,不能死在这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一定要调查明白真相,女尊即使是死了,也要查出凶手,碎尸万段。
他奋力一挣,无奈水牢的铁链坚硬无比,怎麽也脱不开。
他感到胸前水里有一块东西在漂浮着,弯下腰,整个人扎在水里,用牙把一块铁石一样的东西叼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铜镜。
「郎君,是不是此刻面前的这个铜镜,原来吴虞长老是在青灯阁水牢里发现的。」
「不错,青灯阁宝物众多,谁料顺着水流冲进了水牢里,吴虞长老这是意外收获。」
吴虞将铜镜叼起,铜镜一脱离水面,爆发出一片金光,瞬间水花四溅,他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番外会写宋在水自述哒~
第18章相报终了时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铜镜比吴虞想的厉害的多,一簇簇金光击打着水面,水牢里的水翻涌而起,出人意料的是,金光打在人的皮肤上倒没什麽事。
吴虞改变了站姿,侧身向後仰头,铜镜全然暴露在空气中,金光犹如利刃砍在一根跟铁链上,一阵碰撞声,火光四射,铁链断裂掉落在水中。
得以脱身,吴虞顺着水流的方向,憋着气一直游出水牢,来到皇宫一处不知名的水塘里,可能地方比较偏僻,无人防守,他拖着湿透的身体爬上岸,躲在後花园一处巨石下,这里树木茂密,人迹罕至,暂且不会被发现。
正靠在巨石上喘息的功夫,吴虞看见水塘里的水出奇一致的往东边流,对啊,皇宫里的水源应该和外面是接通的,後花园本来就位於皇宫北侧边缘,一致往东边流的话,这水莫不是来源於悬崖瀑布。
不过多久,吴虞逃出水牢的事就会被发现,情况危急,他需要先逃出皇宫保命,才能查明真相为女尊。一不做二不休,吴虞一头跳进水塘,顺着水流的方向,果真出了皇宫,往东看就是那条飞流直下的瀑布。
吴虞明白保住性命最为关键,这里是青灯阁,是皇家的地盘,这张脸千万不能被认出来。他想起来四五年前师兄带着他逛长街的时候,曾提到一位会易容术的老头,可以以假乱真,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取心头血注入面具里,才能贴合皮肤,栩栩如生。
靠着记忆一直往西走,在一家脂粉店铺後面的小巷里,走到最头上就是了。
光线越来越暗,吴虞轻声推门进入,看见一个苍老的老人坐在家中,鼓捣着手里的人皮。
「冒犯了,在下名叫全盈。」吴虞生怕身份暴露,随意说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