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回来。
下午开了大会,晚上一定是有饭局的,把会上不好说的事,私下里再交换意见,这是老规矩了。
尤其年节将近的时候,京里人多,各路叔伯都要打点,唐纳言几次离席,在万和绕了大半圈,周全着唐伯平的故交,敬酒敬得他都懵了,到後来,端起杯子来就喝。
他身上燥,菸酒气也重,怕小庄齐嫌难闻,先去浴室里洗了澡,再到书房找她。
怠慢了他一夜後,这几天乖得要命,门也不出了,成天地看书丶复习,一个聚会也不去,专侯着他回家。
唐纳言披着浴袍出来,哪怕是他自己的书房,也习惯性地敲了下门。
这道敲门声是提醒,小时候庄齐听见了,正在玩的手办丶乌七八糟的画册,就会迅速收拾好。
没等到妹妹应他,唐纳言直接推门进来了。
入眼的,是小女孩伏在桌上的瘦白肩膀,上面两根细吊带一拱一拱的,呼吸很急促的样子。
蝠纹镂空香炉里,淡青色的菸丝丝缕缕地飘出来,绵密的香气熏得满堂如春。
都不用耸鼻子,那股甜润的气味就直往人身上扑,闻久了,脸红身软。
唐纳言待了一分钟就觉察出不对来了。
他拿起杯茶,打开炉盖往里一浇,几缕香浓的烟冲出来,他偏过头躲了。
唐纳言拈起那盒香来看,再望一眼庄齐,紧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这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供上来的异香了。
还是在一次饭局上,江南那边最大的香料商浑聊起来,说有小心意要孝顺几位。
唐纳言一次都没点过,搁在柜子的最底层,怎麽被庄齐翻出来了?
小孩子该不会觉得,这个盒子描金嵌玉的,就装着名贵香料吧?
。。。。。。真是麻烦。
唐纳言把他的西服捡起来,拢在妹妹身上,拍了拍她,「小齐?小齐?」
「嗯?」庄齐缓慢地睁开眼,声音分外得娇弱,脸上是不寻常的潮红,一路蔓延到耳後。
还没等唐纳言问,她就先笑了,一脸娇憨的艳态,「口渴,你给我倒杯水。」
他心慌意乱地点了下头,走到窗边去倒。
庄齐撑起身子,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
喝完了,她伸手要他抱,「我困了,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唐纳言想,如果能安静地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吧,实在不行的话,等醒了再带她去检查一下。
他弯腰来抱她,庄齐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凑到他的颈窝里,她被茶润过的嘴唇贴上来,湿湿热热的,她说:「哥,你今天好晚回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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