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摆了一例清炖金钱鰵,还是热的,咕嘟冒着白烟,汤汁在瓷盅里动荡着,像煮沸了世上所有的不安,无情地淹向她。
唐纳言看了她一眼:「特意给你炖的,到了换季的时候你就身体不好,怎麽不吃啊?」
「吃啊,闻起来就很香呢。」庄齐依言,拿起勺子来尝了一口。
她在白水汽里,不被察觉地闭了闭眼。
情之一字,不知贻误了多少姑娘。
冯幼圆往她碗里看了一下:「噢,纳言哥,身体不好的人有,我们就没有?」
「有!我们幼圆还能没有!」郑云州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他说:「快点把冯小姐的端来。」
唐纳言周到地解释了下:「你的那一例加了不少药材,所以时间长了点儿。」
喝完,庄齐缓了缓脸色,她说:「哎,我的怎麽就没加?」
唐纳言说:「人参太补了。我怕你受不住,你又不如幼圆底子好,她喝惯了的。」
幼圆嗯了声:「那是,我们从小皮实着呢,什麽不吃呀。」
「行了,把你嘴边的酱擦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庄新华给她递了张纸巾。
她擦完,又丢给了庄新华:「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早就说了,恩格尔系数不适合咱们,就这一桌子菜,老恩他能吃得明白几个?」
郑云州坐在她身边,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牙尖嘴利的,这以後谁说的过你啊?庄新华,你到底能不能压住她?」
「我可没那个本事,只有她压我的份。」庄新华吓得连忙摆手,惹得一桌子人都笑了。
幼圆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那麽多废话。」
「又不是我要问的,有本事你踢云州哥啊,就会冲我厉害。」庄新华捂着小腿说。
庄齐抬头看了一圈人,该到的基本上都到了,唯独缺了一个。
她悄声问幼圆:「怎麽棠因没有来啊?出京去玩儿了吗?」
但被魏晋丰耳尖听见了。
他说:「没有,她爷爷不大好,这阵子可能都走动不了,我去了接她,说不来。」
郑云州靠在椅背上,手上夹了一支烟,小声和唐纳言讨论:「老爷子真到这个田地了,宗良也该回来了吧?」
唐纳言点了下头:「话是这麽说。但他肩上担着那麽多事,就是想回来,一下子也办不完交接啊,老爷子这病起得又急。前天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在加紧了,现在就看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回来见上一面。」
「也是,事多不由己。」郑云州把菸灰缸拉到自己面前,他说:「咱们哥儿几个,宗良去了美国,我搁瑞士苦苦熬着,周覆在南边历练,就你一直在京里享福,哪儿都不用去。」
唐纳言欲说还休地笑了:「这不是有个妹妹在吗?我爸妈这工作调进调出的,也没个准儿。我再走了,小齐怎麽办?真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她要哭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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