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莺柔的声音再次传出:“好个怀揣锦绣的娃儿,竟能将名家之作活学活用,让吾敬慕,好!就看在你这文采之上,樱子,杏子让他们进来吧!我要与这位小哥吟诗作对,比比高下!”
两个丫鬟不敢怠慢,便将木娃与憨娃让进玄关洞门内,二人进入玄关,不禁眼前一亮,只见洞门内空间不大,只有一架琴案,琴案后坐着个娇艳的女子,你看她:
身穿着正红色五王凤吉服,上刺绯罗蹙金锈;披一条青楼紫鸾台锦绸,织绘兽鸟花卉兜。香飘逸如春云,镶衬着翡翠凤冠鬏(jiu);六瓣牡丹盘螭圈,璀璨夺目显真鎏。杏目秋波容妩媚,雪肤冰姿淡忧愁。麝岚馥郁香胜荷,玉体颀秀风摆柳。晶莹素雅展风韵,绝世独立更风流。
这女子与那俩丫鬟更是不同,其姿容出落之美,恐是并世无双,其幽处娴雅之性,更显得俗而出众。不仅如此,还隐隐透出不屑与众女灵伍,无遇知已而独立倚栏的淡淡哀愁,不仅显得世脱俗,更使人产生自惭形秽,不敢靠近之感,确是平中孕奇。这女子见木娃二人进入洞门,竟起身相迎,你看她:仙袂乍飘,荷衣欲动,莲步乍移,待止欲行,纤腰楚楚,回风舞雪。
只看得两个娃娃心神荡漾,如坠仙雾。
只听盈柔之声,带着阵阵香气飘出樱口:“二位仙童驾到,奴家有失远迎,望其海涵,奴家这厢赔礼了!”说着飘飘万福。
木娃二人急忙还礼,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那女子让两个丫鬟搬来两只秀蹲,让两个娃娃就坐,二人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那女子也坐回琴案后面,随即对憨娃道:“这位仙童果然文采出众,刚才那一《北方有佳人》吟得好,你在未见到奴家之面时,就对奴家大加赞美,奴家很是感激,但心中惭愧,奴家哪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却说不准却有亡城亡国之像呢!仙童一诗双关,好不妙哉!”
憨娃闻听,暗吃一惊,心道:“这美颜女子果然厉害,把这诗理解之深,出想象,且她不但没有看不起俺们的意思,还称俺们是仙童,好似已看破俺们的真相,怪哉怪哉!难道这般美女,真是妖精不成?”
不说憨娃心中疑惑,却说木娃虽听不懂这女子的话中深意,但却集金睛火眼四处观望,突兀,木娃见这洞门内,四周摆满了各种鲜花,除了琴案,这里没有其他任何家具摆设,竟全部是鲜花,花种多有几十种,赤橙黄绿青蓝紫,五色缤纷,香气混合,让人心旷神怡,似置身在花海之中,但木娃再仔细观瞧,不禁大惊,原来这些娇艳的鲜花却隐伏着股股妖气,木娃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未露分毫。
只听那女子仍对憨娃道:“这位仙童既有如此才华,可否与奴家切磋切磋,咱们对对句子如何?”
憨娃心道:“不好!这女子看来心怀锦绣,俺憨娃唬唬俗人还可,要真是碰到高人,俺且不要丢大了人!不行!不能与她切磋!”想至此,憨娃对那女子深施一礼,推脱道:“俺一个俗家卖花崽,怎敢与这位高贵的姐姐切磋?岂不辱没了姐姐名声,姐姐是与那些王公贵子,豪门绅士切磋技艺的,小的不敢,还请姐姐收回成命!”
那女子闻听,面显不悦之色:“这位仙童,是否不屑与奴家切磋?看来是奴家自作多情矣?”
憨娃还要推脱,木娃捅捅憨娃腰间,憨娃转看看木娃,木娃示意他答应女子要求,憨娃无奈,只得点应允。
那女子甚是高兴,吩咐樱子、杏子铺纸研墨,准备好湖颖。
憨娃心中虚,试探道:“敢问这位姐姐,不知要怎生切磋?还望姐姐明示!”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这第一么,咱们各出个题目,根据所设题目,各作诗一,看谁诗作的更切题?你看如何?”
憨娃点表示认可!
女子便道:“那奴家的题目就是这案上古琴,以琴为题作诗一?”
憨娃看看那案上的古琴,不禁皱起眉头,便又背起双手,左右踱步,翻肠掏肚的搜刮词语,不多时憨娃停住踱步,昂吟道:
造型优美形饱满,落霞腰形黑漆面。
龙池凤沼分左右,琴纹细密流水断。
泉吟二字刻底铭,七根丝弦非一般。
纤指拨泻仙乐荡,琴声悠扬更婉转。
女子闻后不住点,口中赞道:“好诗!好诗!仙童果然不凡,将这琴型描述得淋漓尽致,佩服佩服!奴家不才,就班门弄斧,和你一如何?”
憨娃急忙点道:“姐姐过讲,愿闻姐姐的佳作。”
女子也不客气,随即走到琴旁,铺开宣纸,提笔挥毫,一气哈成,随即大声吟道:
一架泉吟伏桌案,疑似嫦娥指边弦。
古色幽香神清爽,形如龙凤式响泉。
乐声委婉淌溪流,仙音飘起绕林间。
柔美恬静妙灵动,指间流泻千古缘。
女子吟声未断,憨娃便鼓掌喝彩,口中叫道:“好诗!好诗!憨娃佩服,甘拜下风矣!”女子甩甩头帘,一副得色挂在面上,口中却道:“仙童过誉了,奴家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憨娃却真诚的赞道:“姐姐休要谦逊,憨娃确是从心底佩服姐姐的才气,刚才憨娃的一诗,那只不过是临时搜肠刮肚拼凑而来,只注重在琴的模样之上,只学得些作诗之皮毛,怎如姐姐这般精、气、神、韵的深奥描述,憨娃自愧不如也!”
女子笑笑道:“好了!奴家出的题目咱已对过,下面就看仙童出个甚么题目了?”
憨娃暗道:“这女子果然厉害,俺这次来个出其不意的题目难难她,看她是真是假?”想至此,憨娃笑笑,突道:“那咱们就以妖魔为题如何?”
女子闻听一愣,呆立片刻,面色难看的地说道:“仙童何故有此题目,这般美妙的时光,要描述妖魔且不大煞风景,换个题目不成吗?”
憨娃冷笑道:“憨娃从小就惧怕妖魔鬼怪,所以心中难以摆脱魔咒,想请姐姐作诗,解吾心中困惑,也要将此诗常记心中,以为座右铭。难道姐姐不愿帮俺了却心愿不成?”
女子闻听,淡淡一笑:“好!主随客便,就依你,不过么,奴家就以妖作诗一,仙童就以魔作诗一如何?
憨娃点,女子又来到案旁,铺纸挥毫,一诗跃然纸上,随既吟诵道:
在德为祥弃为妖,人之为芺系假造。
物之灵性是为精,真魂不散生鬼道。
媚丽娆冶显表像,幻邪异淫本性遭。
轻佻调俏预灾兆,色美而善骗术高。
憨娃连连点:“写得好!写的秒!把那祸世之妖描述的入骨十分,果然如此矣!”
那女子微抿樱唇,淡淡一笑:“请仙童赐教!”
憨娃略加思索,便又踱着方步,背起双手,仰望天,大声吟诵:
烦恼害善故为魔,夺命坏道缺功德。
亡灵归冥显为鬼,奇异孽诞生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