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身边没有女子,可查阅卷宗无数,遇到的案子千奇百怪,相关的知识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看房内微凉,因她先前不在这儿没有生炭盆,越崚非使人备了手炉塞给她,盯着小厮们放好两个取暖炭盆方才去了书房。
陆源已恭候多时。
越崚非在廊庑下吩咐人在卧房外间提早放上炭盆暖着屋子,这才唤了陆源进屋。他不知院中具体有哪些差事,特吩咐陆源给清语安排点力所能及又不太费体力的活计。
「她的差事最好是日日都可做的,但某几日不做也不碍事。」越崚非斟酌道:「不要太低贱,最好是得了这差事後,院中仆从都能听她差遣。」
起初考虑过让她做个院中女管事,又怕累着她,故而把这主意弃了。
陆源弯腰思索良久,「不如,让小俞姑娘来统管逸昶堂的帐务。」
「管帐?」越崚非有些迟疑,「会不会太繁琐劳累。我先问问她会不会算帐。」
陆源直起身子笑道:「就算不会算帐有甚问题?我来教她。小俞姑娘如此聪颖,一天学不会,一个月也可以。即便一个月还不行,一年总能会的。待她上手,有她统管着三爷家中帐务,我便可以只管着三爷外面的帐务了,到时我俩分工,彼此都更轻松。」
见三爷依然犹豫,就又道:「管帐的话,院中人的月例都捏在姑娘手里,没谁敢不高看一眼的。帐务要日日查也可,想一月一瞧也行。年纪轻轻就能管爷您的院中帐务,便是到内宅也能横着走的。除非——」
越崚非抬眸瞥来。
陆源赶紧躬身,头压得很低,「除非三爷不放心让姑娘管您院中事。」
毕竟他说得苦哈哈的,实际上三爷院子里帐房先生好几位。他只负责统管就好,并不需要挨个计算那些细碎的东西。
他知晓自个儿有些夸大,三爷自然也知道。
要不要计较他话语中的缺漏,单看三爷对小俞姑娘的情分如何了。
陆源咽了咽口水。
许久後。
「那倒没甚不放心的。」越崚非缓缓道:「就让她管院内帐务。」
她是简家女儿,往後嫁人定得寻一户好人家,必是要做当家主母的。提前学学管家理财也好。
想到她提起没差事可做的忐忑模样,越崚非心中暗忖,把即将出门的陆源又叫了回来,「你可知送女孩子礼物,什麽比较好?」
陆源哽住。他活了三十多年,未曾娶妻,这哪知道,试着确认:「爷可是打算送小俞的?」
越崚非随口应了声。
陆源想到小俞腰酸背痛小脸煞白时不时扶一下後腰的模样,便道:「她没有银钱铺子傍身,自然送些贵重的物件比较好。」左右主子不差钱,「越贵越好。」
越崚非沉吟片刻,「那数量如何。」不知此等阿堵物会不会让她恼怒?毕竟出身清流人家,恐她不喜金银珠宝。
「自然不怕多,越多越好。」
陆源一脸平静老神在在,「小俞姑娘淡泊名利不在乎金银珠宝,任劳任怨从不主动要求什麽。这样的姑娘着实难得。既然难得,便多送为佳,少了反而衬不起她这般的气度。何况女孩子若没银钱傍身的话,是个人都能欺负到头上,处境更为艰难。不然为何嫁女时都要多给嫁妆。」
越崚非心里有了底,想她没差事时心中难安也因没东西傍身的缘故,便对陆源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逸昶堂修葺东跨院的事并未遮着瞒着。
侯府有匠人进进出出,门房人自然得了消息,通禀给主持中馈的世子夫人。这事很快传到内宅。
等潘雪凝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吃过晚膳後。
她现下脸颊已经好全,每日都恭敬给姑母请安。不知是不是错觉,姑母待她不如往日亲近。
即便她一再明言那时候冲撞三爷是为了姑母,毕竟後宅是姑母的地方,三爷那般实在是过了,故而没忍住起了冲突。
姑母一字一句都听着,待她依旧温和,却不再事事嘘寒问暖。原本还让二爷时不时来看她,现在已经七八日没见到。
旁敲侧击探姑母口风,和二爷亲事还否作准,姑母模棱两可的不表态。
眼看如今已经过了冬至。
潘雪凝见亲事毫无进展,思量着要不索性委屈自己嫁给二爷算了。虽他胸无大志也没甚突出本事,好歹能保她富足,比潘家要阔绰得多。毕竟侯府嫡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可实在不甘。
三爷那边需得再见见才好,即便不能为自己辩解,也得让三爷知道所谓丫鬟不过是个下等人,再漂亮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有了绣花枕头对比着不好,她这般兰心蕙质的便得了机会。
无奈姑母看得她太紧,她连见三爷前会一会那丫鬟的时机都没有。
正惆怅时,洁玉让人撤下碗碟後给她倒茶时说到东跨院修葺之事,顺口提了一嘴,老夫人和夫人说,明日要叫三爷院里的小丫鬟到内宅问话,正是上次那叫小俞的。
潘雪凝坐在锦杌下意识地仰头去看洁玉,头上传来钝疼。原是洁珠正梳着发没曾想潘雪凝忽然动了,梳子揪到头发。
潘雪凝气恼地把梳子掷地上,犹不解恨踩了几脚,「怎麽做事的?毛毛躁躁。」
洁珠自从挨打,回来伺候就变得沉默寡言,做事也不如以前伶俐爽快了,畏畏缩缩惹人烦。现被斥责,她噗通跪下连个求饶的话都没说,硬等着挨打挨骂的架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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