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被夏眠的发丝蹭的脸发痒,他躲了下:「干嘛背对着我?」
「我怕你传染我。」夏眠如实说。
「……」
周燃掀开被子起身:「我回家去。」
「就在这吧,」夏眠拽着他胳膊不让他动,「你现在回家更招人烦,想好怎麽跟你姥姥说了吗?」
周燃第一次觉得自己这麽憋屈,但这憋屈也怨不了别人。
「我怎麽感觉你是带着气故意戳我肺管子呢?」周燃把她搂在怀里贴紧了。
「算是吧,」夏眠说,「其实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心里都不舒服,但谁也不能保证就做到什麽事都叫别人满意了,不可能所有人都理解你做的事,总得委屈那麽一两个,但我就觉得委屈的人不该是你。」
她说完顿了顿,半侧过身用馀光看着周燃:「但因为是你,我愿意偏心那麽一点点安慰你吧。」
周燃笑不出来。
他把脸埋在夏眠的後脖颈里呼气,热气滚烫的,烧的他脑子愈发不清醒。
「我不是觉得委屈吧,我就是……」周燃一时也说不出来。
「所以老路怪你也是正常的,你也不要生他的气,」夏眠摸了摸他手背上的血管问,「好吗?」
「嗯,」周燃哑着声音应了一声,「渴了。」
夏眠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周燃,她的手在空中晃了两下,周燃眼看着那热水快洒他身上了,连忙伸手接住。
滚烫的热气隔着玻璃杯扑来,周燃被烫的两手来回倒腾杯子,来来回回七八下才扔在床头的柜子上。
「你还说没生我气呢?」周燃快气笑了,「想故意整死我?」
「我手抖,」夏眠窝回床上继续倒在周燃怀里,「等会再喝吧。」
俩人蜷缩在小床上,夏眠的背紧紧贴合在他的胸口,俩人的手合在一起,周燃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夏眠的尾指上缠绕着。
一直到床头那杯热水的气散的差不多了,夏眠才问他。
「你知道我为什麽手抖吗?」
「小儿麻痹。」周燃闭着眼睛回答。
夏眠的手伸进被窝里对着周燃的大腿根狠狠一拧:「你才麻痹。」
周燃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搓着大腿根那块肉揉:「你说脏话。」
他忍着痛缓了缓,重新抱回了夏眠。
「为什麽啊?」
夏眠说:「小的时候我爸妈离婚,我就被寄养在奶奶家,我爸後来出国又找了一个,听说还有了个弟弟,他那时候已经有了想移民的想法,也就不怎麽管我了,我奶奶为了让我爸回国就不断地给他打电话,就说他再不回来就把我送走,她年纪大了不想管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