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连当吃窝边草的兔子都没有可能,高老有令,禁止同一师门谈恋爱,她又每天被扣在实验室里当苦力,连画画都没有时间,更别说社交了。
她身边也不是没有追求者,除了不靠谱的渣男,就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普信男,刚了解一下她要是对对方没感觉,她连再说话机会都不会给,更不会再见面。
一没时间,二没资源,三没兴趣,如此恶性循环。
何莉以前是一周打电话催她一次,但为了让孟轻依兑现二十五岁以前把自己嫁出去的承诺,现在恨不得每隔一天打一次电话。
孟轻依一想到这件事就头疼,但她也不是无法将刘洋一军,鹿眼弯起,贱兮兮地问道,「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相处的怎麽样了啊?」
刘洋尴尬的轻咳几声,连忙转移话题,「说正事吧,你真的要留在老师身边做学术吗?赤云不要了?」
「赤云」是孟轻依在学校期间就成立的心理谘询室,主要是针对院的孩子做心理谘询,只是项目太小众一直都没有被投入使用。
而她敢违背师命从北宁跑回西港也是因为刘洋说可以让她逃离做学术的命运,现在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从进门就开始和她兜圈子。
尽管心里着急,她也表现得不慌不忙,平静地说道,「师兄,别请君入瓮了直说吧。」
刘洋不再和她逗趣,直入主题,「我们院新成立了一个项目,我是负责人之一,但我现在需要一名擅长儿童心理谘询的医生。」
「你缺医生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吧?」
「我们这次的合作单位是西港市栀子孤儿院,不知道这麽说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这不是苦海也不是虎口了?」
孟轻依无可置辩地扬了扬眉梢。
经刘洋这麽一说,西港七院的确变成了蜜糖。
被刘洋拿捏得死死地孟轻依没有反驳的馀地,尽管表现得很不情愿,但她确实没想过拒绝。
单薄的背依靠在带着回力的椅背上,她问道,「说吧,条件是什麽?」
刘洋看着她的双眼正色道,「安安,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请,那你将踏上的就是战场,而不是简单地坐在办公室里陪人聊聊天这麽简单。」
孟轻依与他对视着,没有再斗嘴的打算,「不负所望。」
从刘洋办公室出来後,孟轻依就去办理了入职手续,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良心,刘洋没让她马上进入工作模式,而是放她先去安顿好自己。
好在当初离开西港时,为了留住孟家的根基,老宅并没有被卖掉,只是大多时间都是被闲置的,屋子里除了灰还是灰。
孟轻依连衣服都没换,只是把头发挽起,当年被束成低丸子的冷茶色半长发两年前就被彻底换掉了。
如今她换了发色,发丝烫着大卷,原本露出的额头被轻薄的空气刘海遮挡着,长发垂在肩胛骨处,加上成熟的韵味,这样的孟轻依是美的,不过前提是乾净得体。
这场大扫除,从天亮持续到了天黑,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裙子上也是斑迹点点,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孟轻依躺在地板上,抽吸不通气的鼻子,因为飞舞的尘埃她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
八点一过,她的手机铃声按时响起,不用想孟轻依都知道是何莉的电话,吸了吸鼻子,她摁下接通键,听筒里却传来了孟未扬的声音。
「姐,干嘛呢?才接电话。」
原本稚气的孩子现在到了变声期,嗓音哑沉,让孟轻依听着都难受,「你为什麽拿妈的电话给我打电话,你手机呢?」
「没费了,帮我交点呗。」
她连发脾气都觉得费力,恨不得直接挂了她弟弟的电话,苛责道,「孟未扬,我是你的10086吗?再说了,我上个月刚给你转了500块钱,花完了?」
孟轻依上研究生以後每个月的工资和补助不低,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要偷摸地救济她弟弟。
「没有啊,那不是你给我的零花钱吗?零花钱又不是电话费。」孟未扬说得大言不惭。
孟轻依无奈地叹了一气,「还有事吗?一口气说完。」
孟未扬压着嗓子长「嗯」着,让他姐生厌,直接挂断了电话。
耳朵终於清净了,但手机却还没消停。
[小何尖尖]:妈说让你下回回来把她女婿带回来。
[孟安安]:她女婿哪位?在西港?我认识?
孟轻依将手机放在胸口,仰面看着老旧的灯饰,昏暗的光照在她的睫毛上,眼底白皙的皮肤上投射着一片阴影。
过了一会儿,孟未扬才又发来一条消息,手机的振动感带动了心脏的不适。
[小何尖尖]:姐,你都回西港了,实在不行找你前男友复合吧?
前男友三个字刺痛着孟轻依的眼睛和心,她倒是想找到那个人,不为复合,或许应该把分手说明白。
手机强烈而持续的振动让孟轻依的胸口发紧,屏幕上显示着刘洋的电话号码,她抬手敷在胸前,然後接通了电话。
「怎麽了师兄?」
电话那端的刘洋声音焦急,「安安,栀子孤儿院有孩子要轻生,需要心理疏导,你得马上过去一趟。」
孟轻依猛然从地上起身,强忍着不适,来不及换掉脏衣服,背上没有拉上拉链的背包,冲出了家门。
暗黑的夜,灯光璀璨,西港的夜生活不如北宁那麽繁华,但街上的行人与车辆在交错飞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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