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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张是他刚到修道院时拍的照片,十岁的小男孩,看上去却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但已初见长大后的模样。
他穿着修道院的黑色制服,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瘦削,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一众金色头发的孩子中,他显得格外不合群,仿佛只是一个苍白的剪影,随时都会像烟一样消散。
不知道为什么,江恕看到照片上那个苍白的小男孩,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
江恕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道:“继续。”
乔西继续道:“那时候追求周济慈的人很多,甚至出现过很多举止变态的骚扰者,还有跟踪狂。直到他和一位德裔英国人交往,他男朋友希尔德家里背景很硬,从此后没人敢再骚扰他。”
江恕翻到一张照片,上面是周济慈和男友希尔德的合照。
希尔德是纯正的雅利安人的长相,一头丝绸般的金色长卷发,一双森冷得像狼王的碧绿眼眸,他搂着周济慈的肩膀,眼眸中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
乔西语气淡淡道:“当然,裴先生是个不要命的,誓死要挖墙角,结果被希尔德先生打断了腿。”
江恕面容抽搐,内心疯狂地咆哮:傻叉!
然后,乔西又说出个令人炸裂的情报:“裴先生可能是求爱不成,腿伤好后,他飞去M国参加集会,上任M国总统就在那次集会上被枪杀。虽然裴先生不是凶手,但他被现场的保镖搜出枪,由于没有实质证据,他没被定罪,但被当地警察局拘留了三天。”
江恕脱口而出:“他想刺杀总统?”
乔西一脸平静地分析:“有八成的把握认为他是想通过刺杀总统的方式,向周济慈求爱,但由于被人领先,计划没能成功。”
江恕面容扭曲:“什么品种的神经病!裴律他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乔西回道:“裴先生目前在巴别塔谈生意。”
江恕起身打算立刻去找裴律,他翻出手机,打算从朋友圈查看裴律的定位。
正好这时,他看到陆展眉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有个好消息,我追求对象的男朋友又背着他打野食,我发消息给他通风报信了,让他去巴别塔捉奸。等他分手后,我就能上位了!(兴奋)
陆展眉的追求对象不就是周济慈吗?他现在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出轨了?
等等,什么叫“又”?
还有,为什么是在巴别塔?
想到陆展眉那天茶局上的调侃之语,江恕近乎荒诞地产生个联想:周济慈的男朋友出轨对象就是裴律。
裴律都能干出刺杀总统的事,他还有什么干不出的。
意识到陆展眉可能早就知道什么,江恕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开门见山道:“陆展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你个杀千刀的,居然敢瞒着老子!”
陆展眉还在电话那边装傻:“什么?我知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江恕怒骂:“别装你娘的蒜了,周济慈男朋友在巴比塔的哪间房?门牌号报上来!”
自己表哥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头顶绿帽,陆展眉表示很欣慰。
他给江恕报了门牌号,还打算说些什么,江恕却直接掐断电话。
江恕怒气冲冲地从家里拿了把瑞士军。刀,面容阴狠地像要去砍人一样。
赶到巴比塔后,江恕果不其然和撞上个熟悉的身影。
周济慈满面寒霜,他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冰刀一样锋利,双唇却像新酿的葡萄酒一样红。美丽如花,锋利如刀。
他和书中“海因茨”的描写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真的是他,我早该想到的。
江恕看着那张白如冰雪的脸,这些年的妒忌和怨恨一涌而上,让他几乎立刻要恨上眼前这个男人。
但在内心深处,一丝异样的感觉却在慢慢地生根发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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