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性却不同了,以前住在东宫,跟着太子兄长一同去书房上课,总是满心期待,期待着有一日能嫁给晏周。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
赵锦禹看着自家妹妹满目哀伤之意,心疼道:「芝芝,别想了,你放心,孤定会让晏周给出一个说法。」
赵稚柔回神,看着愤懑不平的兄长,依旧是和以前一般护着自己,心里感动,「兄长,他是你的老师,您不要因为我的关系,和他生分。」
「芝芝,你有时候也可以任性一些,不必这般顾全大局,什麽事都藏在心里,容易生病。」赵锦禹叹了口气,他倒是希望赵稚柔能像宗室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一般,娇纵没什麽不好。
「兄长,今日让你去接我,本就不符规矩,此事被父皇知道,怕是要责怪你……」赵稚柔如今也反应过来,今日确是冲动了。
赵锦禹见她还顾虑着自己,有些无奈,伸手往她额头敲了一下,「你又来了,父皇怪我,我自会领罚,和你有什麽关系?你好好养身子,别再让我生气了。」
赵稚柔见他都自称「我」了,知道赵锦禹生气了,连忙撒娇道:「是是,兄长别气。」
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殿下,陛下身边的陈总管来了。」
第18章第十八章
赵稚柔闻言,面上浮现苦涩的笑意,父皇的消息还真是及时,她不过刚到一个时辰,宫里就来人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本,话本里都说,公主金枝玉叶,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但她不敢奢望太多,没事的,熬过去就好了,毕竟她已经比其他人拥有了很多东西。
「芝芝,别担心,父皇不会责怪你的」赵锦禹安抚了赵稚柔,继而朝着内侍道:「请陈总管进来。」
陈总管进了殿内,便看到庆安公主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榻上,赵锦禹则是坐在一旁,满脸的无奈。
他朝着两人行了一礼,恭敬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丶公主殿下,陛下听闻公主殿下身体抱恙,特地让奴才取了血窝丶当归等补品,让您好好养身子。」
赵稚柔听得「当归」二字,面色微顿,知道父皇是在暗示她,她叹了口气,笑道:「劳烦总管跑这一趟,请您转告父皇,我不过是想家了,这才回来一趟,请父皇不必担心。」
赵锦禹自然是察觉皇帝用意,正要开口,便被赵稚柔阻止了,她摇了摇头,待陈总管出去後,方才道:「兄长,这是我的家事,我没事。」
「没事?你患了风寒,还落了水,你的头疾有隐隐复发之态,那晏周还赠你麝香手钏,你怎麽能说没事?我看你是太懂事。」赵锦禹听得头痛,揉着眉心。
从小便是如此,不争不抢,对父皇母后的命令永远听从,如今嫁了人,他原以为晏周会给予他妹妹应有的体面和尊重,如今却也要让她自己吞下这些苦果。
赵稚柔眼底浮现浅淡的笑意,极力下心里的痛意压下,无奈道:「父皇当初赐婚,我应早就想到会如此,确是我自讨苦吃,毕竟是我先爱上他的。」
「芝芝……不如和离罢?左右你也嫁进去两年,该做的都做了,你和离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我和江遥护着你。」赵锦禹摸了摸赵稚柔的脑袋,皇家和离虽不是难事,却也不是不可行之事。
赵稚柔身子一顿,不由苦笑,她原来也像话本里的那般,走上了和离这一步,少女垂首,望着手腕,继而道:「兄长,和离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父皇本就不喜我,若是因为这样的事闹上明面,我唯恐你也受我牵连。」
「父皇那处,总有办法说服他。只是你若还爱晏周,那以後会伤的更深,不如及时止损罢。」赵锦禹虽不了解晏周为人,但自家妹妹嫁过去两年,都未能得到他的心,只能说明,不论多久,结果都一样。
赵稚柔满心苦涩,泪意汹涌,情绪反扑,她此刻只想逃避,将脸埋在掌心中,闷声道:「兄长之言,我会考虑的。」
话音一顿,她泪眼朦胧看向眼前的兄长,宽慰道:「哥哥,这件事,你别插手,就当我求你。」
她被斥责和厌恶是常事,但她不愿连累皇后娘娘和太子兄长,他们对她有恩。
赵锦禹闻言,心里一酸,侧过脸去,他这个妹妹的性子,他如何不知。
此时内侍走了进来,低声道:
少年敛了情绪,抬手擦去赵稚柔眼角的泪水,哄道:「罢了罢了,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住在东宫,由哥哥护着你,别想太多。」
赵稚柔闻言,抬头看着兄长,满含歉意道:「兄长,你去忙吧,别因为我误了公务。」
「你好好躺着,若有事派人来找我便是,我是你兄长,同我生分,就是伤我的心。」赵锦禹一边整了整被褥,一边起身说道。
「知道了,兄长快去忙罢。」赵稚柔笑着应道,目送赵锦禹离开後,便呆呆地躺在榻上,此刻她的思绪像是停滞了一般,不愿思考以後的任何事,包括晏周。
紧绷的身心终於舒缓,赵稚柔盯着摇曳的烛光,搁在小腹处的汤婆子散发出暖意,她整个人窝在被窝里,睡意朦胧,头痛也缓了不少,最後彻底睡熟。
——晏府书房内,男人端坐桌案前,一旁的木盒中,放着那串被摔得七零八碎的菩提子,色泽依旧光滑,只是好似蒙上了一层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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