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急迫地催家仆:「下一位下一位。」
「江南非衣公子,送来……也是一幅字画,名为《蛇可吞象》。」
当画卷缓缓地展开的时候,在场的宾客们不禁发出了惊叹声。
这幅画作的笔触细腻,色彩淡雅,浓墨拿捏有度,蛇腹和象身有分明的色差,让人眼前一亮。许多人纷纷站起身来,凑近前去仔细观赏。
有的客人忍不住轻声赞叹道:「好一幅精美的画作!」
此时一个观画的宾客发出疑惑:「画名叫蛇可吞象,但这条蛇分明要噎死了!」
「对啊!蛇怎麽可能吞得下象!」
「……」
如果说上一幅画让县令烦躁,那这一幅画让县令疑惑不解,此画的用意是什麽。
更准确来说,此画不是给县令看的,而是在座的一位宾客。
裴问礼的视线缓缓转向那个巴郡乔家的人,後者看後,脸色一黑。
这是在嘲讽他们裕王营地的人野心太大,终会害了自已。
乔家的人怒气冲天,他急迫地扫过在座的宾客,想找出那位送画之人。
而宾客中,有一位客人毫不畏惧主动迎来目光,他身着一袭白袍,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那笑意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们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
乔家人按捺下怒气,重新端详起那人。这人究竟是谁,怎会知晓乔家的野心丶裕王的野心。
裴问礼却收回视线,任乔家人打量自已,他来这一趟,全然清晰了。
《羊羔饮乳》这幅画其实是一种暗示和警示。它通过画面中羔羊跪着吃奶的形象,寓意着县令应该像小羊羔一样,对给予他帮助丶支持和提拔的人怀有感恩之心。
这里的「羊羔」可以被视为县令本人,而「母羊」则代表了曾经扶持他上位的人或力量。
因此,这幅画起到了一种警示作用,让县令明白他所得到的一切都离不开他人的支持与帮助。
陇南县令的升迁,只要去户部一查,看引荐的人是谁,便能知全貌。
又是户部……户部究竟被裕王渗透了多少。
陇南县令也是为裕王办事,引起叛乱,让陇南百姓们对官府失望。裕王在幕後,绝对不止安排了一处这样的事,他在为他的大业铺路,等百姓在这一片起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裕王在等这些百姓为他打响首仗。
但裕王趁大寿送来这麽一幅画,刻意提醒县令。反过来一想,县令应该是有什麽脱离裕王掌控的想法了,所以裕王来警告他。
裴问礼抬眸看向周遭的华贵装饰,又想起之前到户部徇私为裕王打造出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