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席用过後,秦知夷就回北侧屋了。
随意洗漱过後,她醉意中带了点清醒,整个人懒懒地靠在小书房的竹椅上。
西侧屋的炕通着灶房,不需另外生火,秦知夷面前放着的是刚从西侧屋挪来的炭,但也快烧没了。
此刻,她等着蔺九均忙完来北侧屋热炕。
蔺九均收拾了碗筷,又放完了年夜饭後要燃的一挂爆竹後,便进了北侧屋,他很快就把炕烧好了。
蔺九均起身唤了几声宋姑娘,书房里也没动静。
他进了隔间一看,暖黄的烛光下,人好像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秦知夷说不上是睡着了。
因为屋外家家户户又开始燃爆竹,一声声的,吵人得很。
醉酒又让她困得紧,虽听到有什麽声音在喊她,但是眼皮睁不开,身子怎麽也不听使唤。
蔺九均这边走近了些说话,「炕热好了,宋姑娘去睡吧。」
秦知夷仍旧没动静。
突然不知是哪家的爆竹声响如惊雷一般,在稍微安静了些的夜里骤然来了这麽一声,瞬间把秦知夷醉意丶睡意都炸没了。
是以秦知夷一睁眼,就看到离自己好近的一张清冷容色。
因着醉意秦知夷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书生,你真好看。」
蔺九均静默了几息,再次重复道,「炕热好了,宋姑娘去睡吧。」
……
秦知夷没有搭理,只是就着朦胧的昏沉烛光,再次注意到蔺九均额角的伤口。
今早她就看到了,但是两人嘴上功夫不对付,她懒得搭理蔺九均,就没有多问。
现下不知道她的思绪神游到了哪里,也许是酒劲又上来了些,秦知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丶你这儿怎麽受伤了?」
「起夜时摔了一跤。」蔺九均住了几日柴房,以为熟悉了,就摸黑起夜,结果柴房东西堆得多,还是绊了一跤。
蔺九均简单解释了一句後,又说道,「姑娘可以去歇息了。」
「哦。」秦知夷不错眼地盯着他,然後伸了手,语气中带了点命令的意思,「扶我过去。」
蔺九均往後退了一步,木着张脸说道,「此举不妥。」
?
不太清醒的秦知夷此刻便犟上了,「就要你!」
这小半月里,她频频要个什麽热水洗澡,蔺九均虽都一一给她备了,但在她嫌澡豆味难闻时。
他说那便不要用澡豆,一日三趟的洗澡也能褪层皮下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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