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帝星从钢铁之星变为一颗梦幻泡沫星球。
「沈越,元帅不好,快来空间站。」这是格纳发来的紧急信息。
沈越心里一沉,连空间站如此高温度的地方都被影响到了,果然是上次那种可怕的泡沫。
格纳发消息来的时候,他早已在穿梭舰上,只是舰身已经被泡沫笼罩,□□弹弹的泡沫黏附在机身和排放口。
机身不受控制翻滚了两圈,差点坠机,好在他抓住控制及时台逆反方向,才稳住机身。
穿梭舰在泡沫中凝滞不前,这种地表的单人通行舰几乎没有战斗力,沈越沉下心来,操控精神丝线,细细的丝线像茧蛹一样包裹住机舰,随着蓄力突破的瞬间一飞冲天,泡沫破裂。
一颗颗细小的泡沫飞溅,仿佛映照出塔烈因被毒素折磨的样子,千疮百孔,血色阴沉。
显然这庞大的泡沫大军惊动了第一军团。
远处出动的战舰利用正超声波和喷洒消泡剂消灭空中的泡沫。
但这种泡沫显然更加牢固,弹性更强,无法被轻易消灭。
一片片泡沫发散光芒如云彩翻动,机身飞行缓慢。
格纳的战舰已经赶到前面为他开路,几条排口不断释放高强度的冷气,泡沫遇到冷气冻结破灭。
有了格纳和第一军团的开路,沈越得以一往无前。
空间站显然也刚刚被泡沫吞没过,建筑物体上还有大量泡沫破灭的痕迹。
办公室的大门自动识别他的身份,沈越步伐飞快的闯进办公室。
浓烈的信息素和暴躁的精神力涌出如同上次在机甲舱内一样,让人心惊。
所有的东西已成了齑粉,精神力仪器疯狂警告,最後爆破碎裂。
「塔烈因……」沈越脚步一顿,看见脚下溅起的鲜血,一滩血迹在平整的地板上映出他拧成山峰的眉头。
他沿着那条鲜血铸成的小河一步步走到里面房间的墙角。
金色的长发披盖在发狂的野兽身上,他麻木毫无触觉般的自残,残破的胸膛在血雾中一呼一吸。
沈越心头一窒,抓住他正自残的双手,颤抖的把他拥进怀里,塔烈因显然意识到沈越的到来,他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把布满鲜血的身体缩进他怀里。
然而紫色的双眼空洞无光,布满血丝,像红色镜子一般空荡荡的映出沈越的脸庞,耳朵和嘴角皆流出鲜血。
沈越觉得自己的心也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却无法感受到往日那强烈有力的心跳。
他抚过他的脸庞,却看不见那暴躁生动的神色,只有空洞的毫无灵魂的躯体。
塔烈因的气息猛然暴躁起来,他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推开,白色的手套已变成红色,染红了沈越的衣服。
「塔烈因……别推开我行吗?」沈越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侧脸,呼吸间无可控制的颤抖。
塔烈因似乎听觉还没有被完全封闭,听见沈越的话,反而开始了疯狂的挣脱,他激动起来,揪紧自己染着血污的头发,牙齿紧咬,硬生生咬出血痕,却不肯发出一点声响。
沈越握紧他的手,不肯让他自残:「你喊出来吧,塔烈因!」
塔烈因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双手如同鹰爪般无处抓握,忽而咬上了他的肩膀。
鲜血立时涌出,沈越疼得冷汗淌下。
忽然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枯井下乾涸的竭石:「滚开……」
「我不要。」沈越依旧抱紧他。
塔烈因狂躁的挣扎,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就像一颗即将爆裂的恒星,精神力疯狂涌出。
沈越手指按住他颈後的腺体,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信息素注入,塔烈因的身体一瞬间僵住,继而瘫软在他怀里。
以往那副劲健有力的身躯,就像活机甲一样坚强的躯体,此刻奄奄一息的倒在他怀里,他的脸色由狂暴的青紫转为苍白,双唇也在狂躁中被狠狠咬破,鲜血殷红覆盖苍白。
沈越害怕他的血会流干,甚至不敢直视他那残破的胸膛,他紧抱着他,手心抚过塔烈因金色柔顺的头发:「头发这麽乱,我帮你重新扎一个好不好?」
塔烈因颤了颤眼皮,实在睁不开眼睛,只好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那要等你好了。」沈越瞳孔颤了颤,忍住即将飈出的泪水。
塔烈因手指动了动,似乎有些不满,但无法宣泄出来。
他把他抱起来,格纳早就在门口等候,不用沈越说话,领着他到了医疗舱。
沈越把塔烈因抱进修复舱,然而怀里的人缩在他怀里,不肯躺在床上。
沈越也不舍得用力掰开他的手,就这麽抱着他坐在床上,安慰他:「我不走,你把我的肩膀都咬出血了,我还要在修复舱呆着。」
塔烈因已经睡着了,沈越帮他擦掉脸上的血迹,摘下血淋淋的手套,修长的手指反而是唯一乾净的地方。
格纳静静退出了修复舱,上次在哥托的事情,他没有在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毒素的可怕。
以往虽然偶有发作,但元帅都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精神力挺过去。
但现在……
格纳紧眉不展,照这样下去,元帅再不分化,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可言了。
然而沈越的样子,似乎还什麽都不知道,他内心不禁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