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是早就买了的呢?」三皇子问。
「陛下,您是昨日才说要来武场的,崔帏之在昨日之前,怎麽可能未卜先知,事先买好铁钉?」
乔云裳顿了顿,片刻後又道:
「而且崔帏之要是真的能聪明到大费周章想出这个复杂的计谋来欺骗陛下,讨要赏赐,他也早就会料想到自己也许会引起怀疑,应该会事先就编好一套说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愣愣地跪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甚至还觉得帝姬的话有道理,给自己再增添一层嫌疑。」
言下之意就是,崔帏之的智商,还远没有到梁帝能想到的那个程度。
梁帝:「。。。。。。。。。。」
他默了默,又转过头,看着眼神清澈还透着隐隐的愚蠢的崔帏之,心中的疑心,一点又一点地被乔云裳打消下去。
他大拇指轻轻摸索着珠串,片刻後偏头去看崔帏之:「崔帏之,你有什麽话说?」
「呃。。。。。。」崔帏之小心地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梁帝,挠了挠头:
「陛下,虽然我现在还是不懂你为啥生气。。。。。。。但是你生气肯定有你的道理吧,我爹说了,君对臣,罚也是赏,我作为臣子不该多嘴,所以陛下想赏我还是想罚我,臣都没意见的。」
他顿了顿,又重重磕头道:「不过江锡安身体不好,受不得罚,他日後还要提笔,陛下可不可以不体罚他,让他去扫扫地刷刷马桶就好了。」
梁帝无语:「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话都给你说完了是吧?」
崔帏之嘿嘿一笑,小傻狗似的:
「当然您是皇帝啦,我怎麽可能当皇帝,我这麽笨。」
梁帝瞟他一眼,随即抬起了手。
崔帏之膝行过去,低下了头。
梁帝拍了拍他的後脑勺:
「这次就饶过你一回。」
崔帏之「哦」了一声:「那江锡安。。。。。。。」
「他在烈日下跪了几个时辰,也够了。」
梁帝叹气说:
「凤卿,你晚些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在武场内放的铁钉。」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相信崔帏之是清白的了。
乔云裳紧抓帕子的手微松,绷紧的後背也微微塌下,紧张的情绪散去,理智回归,他才发现自己的後背已经汗湿了。
他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傻呵呵地吃梁帝递给他的桃花酥的崔帏之,心想这傻狗怎麽什麽都吃,也不怕桃花酥里有毒。
。。。。。。。。说不定他小时候就是吃了有毒的桃花酥,把脑子吃坏了。
乔云裳想。
得想办法提醒他一下,让他别太张扬,免得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