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略感欣慰,好在拿回了……
咦?再看几眼,哪里还有包裹?他手里拿的竟是自己的鞋子,鼻端仍旧萦绕着花笺的淡香。
怎么会?紫袖惊诧极了,方才明明抓到了的!
难道是幻术?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终于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在屋内。其实自从看见那张网,他就明白对手是谁。那网是兴王府的东西,这回是老熟人。
他坐了起来,恰好有人施施然走进,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皇叔陈麒枢。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王爷,不,陈淡云抚平衣袖笑道:“巧了。”
“印哥呢?”紫袖说,“你为甚么要手下人去偷东西?”
陈淡云不屑道:“我要甚么没有?还用偷。”
紫袖也想不出他为何要那天王像,也不好多说,又问:“那个邪门少年哪里来的?东西我得拿回来。”
陈淡云一头雾水,找了半天的人,只等来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自然没有好脸色。两人一言不合正要吵,黄脸病汉进门来说:“女孩子假扮店小二跑了。”又朝紫袖点头。
紫袖一看就知道是朱印,不等问,陈淡云已变了脸色:“那就是都跑了?”
朱印说:“两人必定分头行动,微慎去捉紫袖——他用店小二充数,已被我放了;微知著武艺低微,却乔装打扮骗过了看守的人,并且拿走了银子。”
陈淡云的脸沉了下来,紫袖却大致明白,难得见王爷吃瘪,不禁哈哈一笑:“怎么,你图省事请的小贼,反倒骗了你,还把你偷穷了?该,该!”
朱印便讲了找上微慎寻他师徒的事,紫袖一面称奇,一面掏出哨箭来通知展画屏。
展画屏来得极快,看见陈淡云的脸,拉着紫袖就走。
“就这么跑了?”陈淡云气得冒烟,“你倒是说句话!”
“好不容易见了面,当然留下喝个酒啰。”紫袖反倒拦着展画屏,“陈先生不过想看看咱们过得怎么样,还嘴硬不肯认,被小贼坑了不少银子——但这小贼倒是我们要找的。”
他把方才拿了又没拿的奇遇一说,展画屏和朱印都说:“是障眼法。”
陈淡云挂着脸坐下:“就是为了见你们一面才来这里。怎么许久没见,这等没用了?”
朱印摆上酒果,便把微慎两人所为从头一一道来,紫袖也把温府丢失天王像的事告诉了他。
展画屏说:“既说他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朱印说:“可要多找些人?搜得快些。”
紫袖啧了一声:“我师妹大喜的日子,大张旗鼓地闹也不好。只要能悄悄拿回那天王像,别的倒不要紧。”
几人略一沉默,展画屏说:“他喜欢骗,就陪他们玩个痛快。”
紫袖大悦,朝陈淡云挑起眉毛:“陈先生,干不干?”
陈淡云也慢慢挑起了眉毛。
达成一致,紫袖击掌道:“万幸他们拿了你的银子,我有个地方寻他。”
当下四个人商定了计策,至于花费,自然是算在王……陈淡云大爷的头上。
微慎和微知著拿了许多白银,自然不方便随身携带;银子上头有记号,去换银票也要遭遇许多麻烦。这时候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赌场。
在这里输掉再多的银子也没人问。只要和老板打好招呼,假装输钱给他,就能在方便的时候方便的地点偷偷再拿回来:一进一出,银子就洗成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