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一个个暗中窥探,盯着罗域的面色一顿揣摩。看着面色确实是有病态,但看他举手投足又不似有伤在身。
罗域回头扫向众官员,官员们忙心虚低头,不敢直视。
罗域扯唇笑了,回头问黄熙,“诶?黄大人今日不是请罗某前来看戏的吗?这……诸位大人都看着本官作甚?”
黄熙讪笑道:“镇台平日里神采飞扬,今日看着略有不同,这是,诸位大人们关心镇台罢了。”
“是啊是啊。”众官附和道。
罗域也不说话,就端着酒杯饮酒,面色微沉。其实受了外伤的人是不宜饮酒的,邬玺梅在后边儿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心里惴惴不安。
黄熙盯着他喝了几杯下去,笑道:“戏班子正在后边儿准备。”
说着,他吩咐下人,“去后边儿看看,他们好了没有?”
“是。”下人去了。
前边,酒过三巡,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黄熙抬手在身侧击掌,戏台上立时起了乐,很快,角儿们登台开唱。众官员摇头晃脑,皆带了些醉意的说笑看戏。
“罗镇台难得来赴宴,我特意请了城中名角儿来唱戏。”
黄熙设宴,一来想看罗域是否身受伤,二来也试图借此劝说罗域交出兵权。为此,他特设戏台,唱的正是“杯酒释兵权”。
由打戏开唱,他就不时拿眼睛扫旁边的罗域,见他面色平淡,不喜不怒,便有意试探,“罗镇台,这戏唱得如何?”
罗域把酒,淡然道:“扮相好,唱得也好,不愧是名角儿。”
邬玺梅在他身后隐隐不安,她方才试酒,抿了一点儿,此刻微醺时都能看得出来,这台上的戏不就是唱给他听的吗?怎么大人好像浑然不知一般。
黄熙淡淡扯了扯唇,“我问的是,这戏的内容如何?”
罗域酒杯将到口边时闻言,目光忽转看向黄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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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罗域目光对上,黄熙心中就是一紧,生生将后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远处的武怀安并未看到他的眼神,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镇台可饮得此酒?”
说着,他更是端了杯,带着几分醉意来到罗域面前,“下官敬镇台一杯。”
众人此刻皆朝这边注目,看罗域是否会接下这杯酒。
罗域握着手中这半杯酒缓缓摇晃,微屈了双目环顾四下,嘴角轻扯,随后唤了声,“邬喜。”
邬玺梅头还晕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罗域回头看她,她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大人。”
罗域将手中酒杯举到邬玺梅面前,“这酒赐你了。”
闻言,武怀安当时脸就黑了。我好歹是堂堂知府,四品大元,朝廷命官,我敬酒,你不喝也就罢了,让下人喝?就算你位高权重,门下鸡犬升天,门人个个精贵,可那也是私下里的事,有当众这么下人面子的吗?这已经不是面子的事,根本就是当众侮辱。这种情形,说小了,是瞧不起武怀安,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却不仅仅是侮辱这一人,更有蔑视朝廷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