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福王慕容仲。
窗户边,已有两人。
一人是慕容梵,一人是沈溯。
沈溯手搭凉棚,伸着脖子,「刚才怎麽说的?那姜五要变戏法,这也看不清啊。」
慕容仲学着他的样子,也往外看,「确实什麽也看不见。」
这时他拿出一物,在慕容仲面前晃了晃,「八舅,你拿这个看。」
慕容仲接过那东西,学着他的样子凑到眼前,然後惊呼出声,「还真的能看清啊,这是什麽东西,怎地隔得如此之远,还能一览无遗?」
「这个啊,叫千里镜,是小舅做的,厉害吧。」
「小十七,就是厉害。」慕容仲满口夸赞。
两人说话时,慕容梵也拿出同样的东西,朝那边望去。
此时王府的下人们已备好姜姒所需之物,姜姒表演的戏法空手变鸽子。她先是故弄玄虚地展示着自己手里的一块锦布,然後将锦布揉成一团,最後那一团变出了一只鸽子。
这个魔术最为紧要之处是节奏的拿捏和气氛的掌控,她将两者把控得不错,最後的效果也很热烈。
惊呼声,欢呼声,不绝於耳。
不止是年纪小的宾客们,便是赵氏和那些夫人也对她的戏法很感兴趣。在所有人的盛情相请下,她又表演了两个戏法,一个是消失的铜钱,另一个是空手变花。
当她将那支花送给赵氏时,赵氏已经笑开了怀。
因着这一出,哪里还有人拿她状告慕容晟的那一出说事,一个个讨论的都是方才的戏法,还有问她是跟谁学的。
不说是别人,便是谢氏也在问顾氏,「五丫头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顾氏想了又想,一拍大腿,「玉哥儿十岁那年,三爷正在济州府当差。离我们住得不远有个杂耍班子,那时玉哥儿像着了迷似的,天天要让烜哥儿带她去看,想来就是那时候学的。」
她这个解释,与姜姒想出来的藉口不谋而合。
一派欢快中,唯有姜姽险些将银牙咬碎。
「真想不到,五妹妹还会变戏法。」
「四姐姐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姜姒笑得天真无邪。「这事说到底,还是要谢谢四姐姐。」
两人目光相撞,似有火花四溅。
自魏其侯府那事之後,有些事彼此都已心知肚明。姜姒无比确定,这位女主有害她之心,一如梦中的那样。而在姜姽看来,姜姒是自己富贵路上的绊脚石,急欲除之。
顾氏看到她们的样子,莫名有些心惊,喃喃地问旁边的谢氏,「大嫂,我怎麽瞧着姽姐儿看我家玉哥儿的眼神不对。」
谢氏心知,姜姽必是恨上了姜姒。
「三弟妹,对不住。」
若非她答应给庶女一个机会,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这里原本是女宾之地,方才姜姒表演戏法时,不少男宾也围了过来,包括身为今日宴会的主角慕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