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汹涌的寒意裹挟全身,让颜鸢的耳中嗡鸣不已,她难捱地闭上眼,脑子混乱极了。
她的姐姐想杀她?
陆宸的话是真还是假?
颜鸢回想过往种种,总觉得哪里割裂得厉害,却一时想不出是哪里。
内心深处有声音告诉她:除了放妻书一事,陆宸还有其它事未同他说。
思量再三,颜鸢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提问:「大人今日突然与奴家说起夫人的事,可是觉得曾经未真心对过夫人,有愧夫人。」
陆宸定定地看她,点头,须臾,又摇头。
颜鸢目光浮上疑惑。
陆宸答:「我虽然被养在侯府正经夫人的名下,是侯府长子,却也深知自己是奴婢所生,下有一名嫡出的弟弟,从未肖想过高门贵女。」
「我第一次见到发妻是在丞相府的岁终宴饮上,侍女发给她的酒盏有锋利豁口,她划伤了手,不敢同其他人说,一个人默默捂着流血的伤口坐在末席,什麽都不吃。」
「哎,荷君姑娘回来了。」
夏平的音色很高,颜鸢被这声提醒惊得抖了抖,慌忙去拍陆宸的手示意他别说了。
陆宸却仍旧说:「我看到全过程,身上没有伤药,不知道该怎麽帮她,只能自己打碎一只汤碗…」
颜鸢急切地瞪着陆宸。
怎麽还说,这厢房虽有纵深,但荷君的耳力也不差,若让她听到陆宸与他说起自己发妻的事,定会传信给赵煌,届时赵煌可指不定又起什麽鬼主意。
她这还有一包毒药不知道怎麽处理呢。
「喊着让人去请郎中…」
陆宸低哑的声音依旧继续,颜鸢惶然不已,盯着陆宸的薄唇,满脑子都是想让它闭上。
电光火石间,她伸手去抱陆宸的腰,对准薄唇的位置,狠命地贴了过去。
颜鸢觉到紧贴的腰腹一缩,耳边的声音随後消失,厢房内陷入无边寂静,将窗外的对话衬得极为清楚。
荷君道:「还请夏小哥帮忙通传一下,娘子的伤该敷药了。」
夏平嗯了一会,拒绝:「荷君姑娘稍待,大人他进去,药应尚没喂完,一盏茶後我再进去通传罢。」
「对了。」陆宸突然小幅度地挣扎起来,他压着她的软唇低语:「你的药。」
「我不敢动你,你先松开我。」他的喉结滚动着,发出饥渴的咕噜声,仿佛是饿狼扑食的前兆。
颜鸢被这声音骇了一跳,忙松开手撤身,面颊一阵烧热。
第77章粽子
陆宸目光平常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理被她扒乱的衣裳,抬步起身走向外厅,推门:「夏平,药打碎了,再去备一碗罢。」
「荷君,进来服侍金娘子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