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救我。」
是姐姐的声音!
颜鸢想都没想,踹开门闯入,还未转进门厅,空气中烫人的温度激得她鼻尖一缩。
是着火了?
她吃惊地望着碧纱橱前冲到屋顶的火焰,心中焦急万分。
姐姐在哪里?
颜鸢想要开口呼唤,却有人先一步指路:「你的阿姐在榻上。」
她掏出帕子掩住口鼻向纱橱後的美人榻看去,果然,颜芙躺在上面,秋眸泪涌,脖颈丶面颊等裸露在外的肌肤已被燃起的火势烫得通红,整个人躺在那里,宛若一朵怒绽的艳芙蓉。
颜鸢看得心疼极了,她顶着热浪冲到榻前去馋颜芙起来,但双手使力都没能成功。
「阿鸢,无用的,你快去找把剪子。」颜芙夹着哭腔,示意颜鸢去看她的脚腕於手腕。
颜鸢这才发现颜芙的鞋袜已经脱去,双脚被麻绳捆在一起系在榻上。
手腕也是一样。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姐姐是当朝贵妃,当下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雨棠院?捆缚姐姐的人又是谁?他为何要这样做?
但地上的火势眼看着越烧越大,颜鸢没时间去理这些事情。
「剪子!哪里有剪子!」她在原地打转,目光在梳妆台丶茶几丶博古架等处一一扫过,有些不知该从哪里找起。
又有声音提醒她:「剪子…在八角桌的桌面上…」
慌乱中的颜鸢这才意识到屋内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是谁!」
她猛地向声音的来源转身,在窗牗下的角落中看到了一身喜服的陆逸。
他双肩靠在粉灰的墙上,神态痴眷满足,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擎着一个酒盅,双目亮晶晶地望着榻上的颜芙。
颜鸢见陆逸这个样子,心头又添万分诧异。
陆逸怎麽会在这里,他作为新郎官,此刻不应该在东正堂与众宾朋饮酒喜乐吗?!
但她无闲多问,确定了八角桌的位置後,颜鸢三步并做两步,绕出纱橱,抄起上面的剪子便折回去剪阻碍颜芙行动的绳子。
旁边的陆逸神态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丝毫不惧屋内燃起的火势,淡淡道:「我给阿芙的腰间也捆了一截绳子,有劳大嫂嫂也剪掉罢。」
什麽?!阿姐的腰腹*也被捆了绳子!谁捆的?陆逸吗?
颜鸢被陆逸这句话说得头皮发麻,终於忍不住问:「陆逸,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