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没有听从。
他从来不偷懒,除非真生病,便强撑了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方才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
而岑家此刻却很热闹。
不止崔家来人了,谢家,周家也来人了,长辈们聚在宁安堂,年轻女眷聚在东院。
周菡打趣沈棠:「不知二表嫂何时有喜,看二表哥如此喜爱你,怕也不会太久的。」
之前岑晏上演的一出好戏,把周菡忽悠瘸了,可实际上他二人根本没有同房,沈棠道:「阿兄跟嫂嫂也很恩爱,不也两年才有的?这可说不准。」
周菡一想也是,就没提了,只讲马具店的事:「二表嫂你的店铺越来越出名了,都有人向我打听,问可否能早点买到手,你们店的鞍匠还是不够多,不像周记,他们店里挂满了马具。」
「那没办法,周记是老店,我们是新店,得慢慢来。」
崔含芷则道:「真金不怕火炼,只要马具好,慢一点也多得是客人买。」
另一边,谢庆珍在跟沈宁玩抓石子。
两个孩子只要碰到一起,就是不亦乐乎。
众人一直热闹到傍晚才走。
因岑晏没有准时回来,沈棠自己一个人先吃饭。
如果丈夫是个事业为重的人,作为妻子当然要习惯独处,不过沈棠乐得如此呢,岑晏时常不在家,就用不着装给长辈们看了。
她该干嘛干嘛,等到困了便上床睡觉。
岑晏今日回来得格外晚,平常是戌时,现在已经到亥时。
不过他是故意如此,回早了,他得去给长辈们请安,长辈们看到他一幅没休息好的样子,只怕又要送来补汤,所以能避免就避免。
岑晏清洗完换上乾净的中衣,轻手轻脚走去床边。
果然沈棠已经睡着。
屋内没有点灯,些许月光洒落在地上,带来淡淡的光亮。
她没有等他……
不知是为头发的事而生气,还是压根就没想过要等他,岑晏在床边坐下,看了她好一会才躺下歇息。
次日,沈棠醒来,岑晏早已去上衙了。
她闲时提笔画草图。
下午晚茶竟然登门拜访。
明嫂听闻,立刻带着沈宁过来。
「晚茶,我总算又看见你了,」沈宁扑上去,「呀,你好像瘦了点,可是店里很忙?」
「是,挣了好多银子呢,」晚茶笑眯眯指了指桌上两个大银锭,「我是给大姑娘送这个的,另外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两位姑娘倒是胖了些。」
成日吃喝玩乐不胖才怪。
沈棠道:「银子你收着吧,留作本钱,你刚才说周记,怎麽,他们又来找麻烦?」
应该不可能吧,别说岑晏已经教训过,岑老爷也在京城,周家人怎麽敢的?
「不是找麻烦,是他们家店也做出了新的马具,我派夥计也看过,竟也很轻巧呢,当然,还是没有我们的好,只不过他们生意仍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