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医师离开的背影,林深重重叹了口气。
好密的一张网。
密室。
林溪靠在榻上玩九连环,她看着来送饭的侍从,轻声开口道:“她们去幻境了?”
“是的,大人。”来人低头回答道。
林溪伸伸懒腰,驾轻就熟地用发簪解开了脚链,“呼——我的戏份算是唱罢了——得赶紧想想要怎么把我的小祖宗给哄回来。”
她随手将九连环丢给那侍从,向密室外走去,“给我备马。”
“是。”
云霁趴着从天井向下望。
“人还在吗?”
云霁摇摇头。
“果然。”
“那就按原计划进行。”
云霁打了个手势,转身翻出院子。
这唱戏最怕的,就是在一个台子上,各唱各的。
翌日。
李舒远在屋内给林沐喂药。
做戏做全套。
从早上起,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李舒远揉了揉眼睛,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
阿深已经去幻境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夫人!客堂有人求见——”
李舒远失手把碗掉到了地上,虎口被划了一道口子。
“咋咋唬唬地干什么!”按下心中的不快,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俯身在林沐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我去看看。”
“夫人——家主——家主她——家主她没了!”一侍从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头都不敢抬起来。
李舒远处理伤口的手停在一半,突然觉得这红色很陌生,她在说什么?什么叫……没了?
游潜云霁一袭白衣站在林氏门口,满眼通红,身后是一口硕大的棺材。
看见李舒远,她们深深一拜,“伯母,节哀。”
李舒远看着游潜的嘴张了又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这里面是……是我的阿深?
李舒远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她双手抓住游潜:“你说什么——这是我儿?”
她一掌挥开棺材,里面静静躺着一道削瘦的身影。
是林深。
惨白的,无力地,躺在那。抬手抚过脸颊,冰冷而僵硬。
李舒远死死抓着棺材,左手一抬挥开鞭子,她气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是谁……是谁干的!”
“自然是这畏罪潜逃的叛徒林溪!”乌日娜和关萧提着神色恍惚的林溪策马而来。
李舒远一愣,几乎在瞬间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