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水雾中,祭司显出身形,不疾不徐朝着两人做了个礼,而后道:“鲛王陛下在蓬莱宫坍塌前,亲眼看到了剑宗弟子鬼鬼祟祟,偷窃圣宝。”
“圣宝失窃后,海神震怒而降罚,一线天开裂,长生殿坍塌,余震甚至波及蓬莱宫。”
他顿了顿,“如今,鲛王陛下在里面审判罪人,还请二位前往一同观刑。”
他让开了道路,彬彬有礼请两人进去。
可是旁边的守卫依旧一脸敌意,咬着牙反驳:“祭司大人,他们是罪人的同族,同样罪孽深重,难辞其咎!”
如果不是顾忌到祭司还在场,那三叉戟恐怕恨不得直直戳到两人脸上去。
祭司淡淡摇头,“他们二人是圣子殿下请来的贵客,纵使与罪人同族,也不可因莫须有的罪名而受连坐。退下。”
“可是……”守卫一脸不甘心,却还是愤愤放下了三叉戟,狠狠瞪过来一眼。
“待陛下给那些罪人定罪降罚,南海再也不欢迎你们这种天性肮脏的种族!”
……
进了殿内,才现这里的鲛人守卫更多,一层一层人山人海,皆是披坚执锐,气氛严肃凝重得可怕。
主位上,赫然分坐着鲛王和祭司。
剑宗那几峰长老也都在,只不过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自诩在修真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来了南海,却只配站在堂下。
他们的一群弟子更惨,全都昏迷在地,手脚还被上了枷锁。
郁明烛和温珩走进来的时候,近乎没引起任何注意。
唯有温珩暗中皱眉。
离鲛王越近,那股熟悉的煞气就越重,近乎弥漫笼罩于整个蓬莱宫上方。
鲛王阴阴恻恻垂着眼,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堂下,璇玑长老深呼吸几次,硬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鲛王陛下明鉴,我们剑宗这几名弟子纵然平日没什么出息,却都不是顽劣为非作歹之辈!”
贪狼长老也帮腔:“如今这几位弟子都昏迷不醒,或许其中有些误会也未可知,不如还是等人醒了,问问清楚再做定论。”
玄清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蓬莱宫那么大个长生殿,说是我们几个弟子弄塌的,那么要紧的至宝万生镜,说是我们几个弟子偷的。”
“赃物呢,罪证呢?连点证据都没有,还讲不讲理了!”
他们每说一句,周围鲛人就愈愤慨一分。
鲛人生性纯朴,不懂如何与人争辩,一时之间憋得脸都红了,恨不得冲上来将这群强词夺理的外族人打出去。
一片喧闹声中。
“够了!”鲛王冷冷喝道:“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不足以算证据?”
“长生殿坍塌之际,唯有你们那二十一个亲传弟子在场,行踪可疑!”
“他们偷盗我南海珍宝,损毁我蓬莱圣地,后遭海神之力反噬陷入昏迷,如今,你们倒叫起冤屈来了?”
“若不是他们干的好事,海神何故降罚于他们?何故以海神之力要他们至今昏迷?”
璇玑长老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