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位、面容和善的师兄缓缓走来,主动向赵玉欢搭话。
他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赵玉欢桌子前方的空位上,转过身来,小臂自然地搭在了赵玉欢的桌面上问道:“赵师弟,我听闻你在上山之前,曾悉心照料过咱们的大师伯好几个月呢,真是不容易啊!快跟我说说,大师伯他老人家平日里好相处吗?”
提及柳含烟,众人皆知他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张神秘的面具,性情孤高清冷,不苟言笑,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故而,多数弟子对他都是心存敬畏,只敢远远观望,而不敢轻易亲近。
不过赵玉欢自是不这么认为的,他认真答道:“嗯,当然好相处啊,师尊人很好的。”
主动找赵玉欢说话的这位赵玉欢认得,他叫长顺,是清风山的主事文殊仙君的座下大弟子。长顺为人成熟稳重,深得掌门素行之的器重。因此他还有个职责,就是负责掌门素行之的饮食起居,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长顺在山上呆得久,懂得多。赵玉欢经过一段时间的细致观察,逐渐意识到长顺师兄在年轻一代弟子中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和调遣。
素行之对于新入门的赵玉欢也是颇为关注,他特意交代长顺要好好关照赵玉欢,帮助他尽快适应山上的生活。故而,当长顺看到赵玉欢落了单,便主动过来与他闲聊。
只听长顺继续说道:“我一直负责伺候师公,但不知为何,我反而更害怕大师伯一些。”
赵玉欢闻言,不禁回想起自己初次见到柳含烟的情景。那时的柳含烟总是显得病恹恹的,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自己从未觉得他有什么可怕之处。
于是,赵玉欢便说道:“那可能是你和师尊接触得比较少吧,其实他为人很随和的。不过话说回来,长顺师兄,全派上下这么多弟子,就只有你能把师公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还得向你请教一下方法呢。”
长顺谦虚地笑道:“赵师弟谬赞了,我只是全凭一颗尽心尽力的心罢了。”
赵玉欢道:“长顺师兄你太谦虚了,既能尽心尽力服侍好师公,又能管理好派中杂事,可没人能再比你做得好了。”
长顺摇了摇头,笑道:“赵师弟只要用心学习,也能做得很好。”
赵玉欢趁机奉承道:“嗯,我可是一直以长顺师兄为榜样呢。”
长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赵师弟单独负责大师伯这一阁,想来任务也是艰巨。要知道,这清风派的长老中,只有大师伯从不收弟子,更没有过小弟子服侍,如今赵师弟有幸入了大师伯的门下,这可是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赵玉欢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连连点头称是。
长顺见状,好奇地问道:“不知师弟平日里是怎么照顾大师伯的呢?”
原本以为这伺候人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但没想到两人竟然因此互相吹捧起来。
赵玉欢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详细叙述道:“我伺候的可是周到呢,给师尊洗衣,做饭,伺候他洗澡,穿衣,说实话,就连对我亲爹,我都没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过呢。”
长顺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问道:“连洗澡穿衣这些私事都要你来负责吗?”
赵玉欢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嗨,这都习惯了。自从几个月前师尊去了我老家后丘村,我就一直这样伺候着他。时间一长,不这么伺候反而让我觉得不习惯了。”
长顺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师伯此前从未收过弟子,这回却能破例收你为入室弟子。看来你确实付出了不少,果然是有付出必有收获啊!”
赵玉欢道:“那是自然,师尊就喜欢我伺候,而且也可愿意教我本领了呢!”
长顺听闻,一脸羡慕,不禁问道:“那不知师弟现在修为如何啊?”
被长顺这么一问,赵玉欢心里也没个准数:“说到这个修为,我还真有点苦恼。我的修为时强时弱,总是不能稳定发挥。所以,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层次,还真不大好判断。师尊曾说过,这是因为我的灵核还未完全开启所致。”
长顺安慰道:“师弟不必因此过于苦恼,修行之路本就充满变数。只要你用心修行,灵核终有完全开启的一日。过些日子,就是我们清风派每三个月一次的修行小考了。所有三代弟子都要参加测评,到时候你好好发挥,大抵便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修为高低了。”
赵玉欢闻言,脸上露出好奇又紧张的神色,说道:“还有考试啊!这搞得我好紧张啊。”
长顺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师弟无需紧张,考试只是检验你修行成果的一种方式。只要你尽力而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提升。放轻松,你一定可以的。”
赵玉欢发现,当柳含烟亲自授课时,上午的时间放佛流逝得异常迅速。转眼间,就到了用餐时刻。
中午时分,赵玉欢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柳含烟的步伐,一同前往饭堂打饭用餐。
二人找到一处桌子,对面而坐。
偌大个饭堂,菜品种类却寥寥无几,而且全是清一色的素菜。赵玉欢皱着眉头,和柳含烟勉强吃了一些。
自打回到清风山之后,柳含烟就开始跟派中其他人一样,多大部分时间都选择在饭堂与大家共进大锅饭。
他有时候会犯懒,自己不愿意去饭堂吃的时候,饭堂那边便会派专门的小弟子准备一篮食物给他送到怜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