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你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落下,有的话一次性都拿走,别跟回自己家似的一趟趟往我这里跑,会让我怀疑我这屋子的房产证上登记的户主名是不是我。」苏韫晚不咸不淡地说道,「最好下次别来了。」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然而沈谕听了脸上没什麽表情,不为所动的样子,目光轻轻扫过了苏韫晚手上的剧本。
「你接了新戏?」
苏韫晚卡了一下。
她诧异得眼眸都往上抬了抬:「你……沈谕,你是在跟我寒暄吗?」
好神奇!
沈谕默然。
苏韫晚摸摸自己耳朵,怪哉,冷情冷性的沈家天才居然还会跟她寒暄呢?她当她妻子的两年都没这待遇!
苏韫晚啧一声,懒洋洋地举了一下剧本,展示封面。
沈谕看见剧本封面上的「狐女」两字,明白过来不是新戏。
苏韫晚将盘着的腿曲起,膝盖抵着胸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你还好奇什麽?都一并问了吧。」
她一副逗弄小朋友的调笑口吻。
沈谕:「……」
「对我没有什麽好奇的了啊?」苏韫晚耸肩,「那你可以走了,我这地方不留饭的。」
沈谕杵着没动:「我给你的转帐……」
「停。」苏韫晚叫停,「我不要你的钱。」
「……」
苏韫晚努嘴:「你还不走?」
沈谕看她一眼,转身离去,苏韫晚在她身後冲她说,让她出门把门拉上。
脚步声渐远,苏韫晚侧身往沙发上一趟,不知怎麽的忽然间觉得有点疲倦,她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剧本被她盖在了腹部。
躺着休息一阵,这种疲倦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加深了。
身体使不上力,一股似有若无的热意从领口蹿了出来,体感不甚明显,但挥之不去,让她略感焦躁,像是什麽捉摸不透的东西闷在了胸间。
她扯了扯领口。
难道又是身体里的哪个脆弱器官发病了吗?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她没敢轻视,伸手去摸手机。刚碰到机身,视野里忽然多了一张脸,雪雕的一样深刻明艳,就那麽垂在她头顶上方,用深不见底的幽静眼眸凝视着她,垂落的长发落在她的脸庞,凉丝丝,令她不自觉喟叹一声。
「……唔。」
悬在上方那双没有波澜的眼静似乎动了动,眼睫仿佛被微风牵动,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你不舒服?」冷淡的询问从上方传来。
苏韫晚定睛怔怔地看着上方的那张脸,而後才慢慢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拂去垂落在脸上的发丝。
「沈谕……你怎麽又回来了?」
苏韫晚撑着身体坐起,她心里暗暗猜测自己可能是病发了,但并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情况病重到下一秒就要去了,她对生病相当有经验,严重病发时不是这种感觉,那要难受得多,不能呼吸,身体像是被裹在密不透风的水泥里,沉重得要命。而她现在只是感觉……焦躁,微微发热,还有软,不是像裹了水泥,而是像裹了棉花,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