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深信任的赫舍里,此刻亦在挂心着儿子。
景仁宫以避痘为由封了宫门,外头的消息却不会断。康熙每日都派御前的人来禀告胤礽的身子状况、起居饮食,以免赫舍里太过担忧,母子俩都病倒了。
知道胤礽种了痘,又退了热,赫舍里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这才有精力收拾景仁宫的“内鬼”。
逢春、夏槐自是不必疑心的;
季明德蒙她相救,对保成恨不得以命相护,亦不会去害他;
除此之外,能近身服侍的便只有季明德的徒弟仁喜、贴身太监小豆子、两个母家送来的嬷嬷,以及自小看护阿哥的奶嬷嬷兆氏。
对这些人,两个丫头比她接触的多,自然也看得更清楚。赫舍里将人唤进东次间,挨个儿问过去。
逢春想了想,犹豫半晌才开口:“旁人倒没什么,只阿哥身边的兆嬷嬷,家中确实有些变动。”
赫舍里示意她继续说。
“去年秋,娘娘帮着皇上敲打了内务府世家,叫郭络罗氏和乌拉那拉氏都受挫不小,反而是兆嬷嬷的夫婿钻着空子,得了(内务府总管)噶禄的青眼,一路爬上去。”
若一直这样倒还安宁。
只可惜,承乾宫出了个有孕的乌雅常在之后,康熙为了牵制贵妃,便叫翊坤宫那对姐妹花复宠了。
赫舍里一下子就明白了逢春的意思,也忽然记起一件事:“兆氏的夫婿……莫非是叫凌普?”
逢春讶然:“娘娘竟还记得。”
当初选奶嬷嬷,兆祥所也只是例行查验,提过一嘴罢了。
赫舍里笑而不语。
她能记得此人,不过是因为前世。康熙四十四年,凌普登上内务府总管之位,大肆敛财、截留贡品、对下属更是苛刻相待。
因他们一家都是太子家奴,这些事便成了保成“不忠不孝”的罪证。
重活一世,赫舍里还没顾上收拾他们,他们反倒自己窜出头了。
敛回神思,赫舍里的笑都带着一股冰冷的锋锐感:“兆氏一人根本没机会动手。去查查,她到底借了谁的东风。”
景仁宫是负重前行,养心殿内岁月静好。
因着松江派的种痘技法,胤礽的痘痂脱落约莫只花
了半月。
小家伙闭门不出,闷得都要长毛了。他这段日子常与朱纯暇打交道,发觉这个人比傅为格要懂得变通,忍不住又推荐起牛痘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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