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普蕾尔坚定地摇头,「只是在这个时候就有点羡慕男的可以这麽方便。」
虽然她也已经把外套和T恤都脱下来拧乾晾了起来,只留下一件贴身的运动背心,但背心也是湿答答的,贴在身上感觉痒痒的很不舒服。
「……」不知道该说点什麽的麦克塔维什表情变了又变,试图说点什麽又组织语言失败,最後默默地又转回头,假装自己超级忙碌。
普蕾尔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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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持续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多才慢慢停下。
普蕾尔和麦克塔维什商量了一下,很快达成了尽可能前进的共识。
雨林开始慢慢展现自己的威力。
被雨水浸湿的泥泞土壤一踩就是一个坑,几乎没过鞋面的淤泥让行走变成了一件需要加倍努力才能完成的任务。
「你的体力是真的很好。」麦克塔维什气喘吁吁地啪一下拍死了一个落到他脸上想要找点饭吃的蚊子,随便用袖子擦了擦脸,看着身边同样满头大汗但神情淡定的搭档。
「天赋异禀,羡慕吗?」普蕾尔给了他一个调侃的眼神,「实际上我力气也很大,想试试公主抱吗?」
「心意领了,其他的就大可不必。」麦克塔维什果断拒绝。
「这麽冷酷无情,别这样嘛,我打赌你绝对没体验过公主抱。」普蕾尔持之以恒,「很有趣的体验诶。」
「我对感觉到有趣的主体表示怀疑。」麦克塔维什指出这一点,表示自己有不有趣不清楚,但旁观者肯定很开心。
两个人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嘴里说着有的没的闲话,算作面对苦难的消遣。
天慢慢黑了下去,夜晚的雨林永远危险,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周围的气温也跟着骤然下降,慢慢地感受到了寒凉。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很适合搭建临时营地的地方。
一棵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大自然拦腰截断的大树桩出现在眼前,这棵曾经一定非常壮观的大树从距离地面大约两米的地方折断,整体已经失去了生机,只剩下错综复杂的根茎还倔强地埋在地下支撑着剩下的树体没有倒下。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太多时间来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已经被训练夺去了「欣赏美的眼睛」的两个莫得感情的家伙看见这个半截大树的时候,只想到了这里适合拉个临时住所。
然後他们又快速地完成了新住所的搭建。
晚饭的问题也需要考虑,今天的高强度行军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摄入。
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周,而今天才刚刚第一天。
普蕾尔捡了根树枝回来生火,麦克塔维什则去周围探索一下有没有什麽能得到的猎物。
「?」弯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奇怪的反光点,普蕾尔拽了根树枝扒拉了一下,发现是个密封良好的小塑料纸袋,里边封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这就是『宝藏』?」普蕾尔把塑胶袋拎起来,看了一圈没有问题後塞进了口袋,继续捡树枝。
然後她就发现了一丛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蘑菇,看起来很好吃。
针对蘑菇有没有毒这个问题,普蕾尔思索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哪个地方的人了,但是家里基本没有吃蘑菇习惯,对蘑菇有没有毒的认知只停留在「鲜艳的有毒,朴素的没毒」这个并不科学的观念中。
「所以我应该不是云南人。」普蕾尔若有所思。
那麽如何分辨蘑菇有没有毒呢?这就轮到系统出马了!
系统自带的扫描功能非常实用,普蕾尔对着这片蘑菇扫描了一下,系统给出了非常朴实无华的评价【一片无毒的草菇】,於是她就把这些蘑菇也带回去了。
巧的是,麦克塔维什也抱回了一堆蘑菇,白白的看起来朴实无华。
他有点兴奋:「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鸟窝,一会可以打个鸟蛋吃。」
普蕾尔出于谨慎也跟着扫描了一下他怀里的蘑菇,表情一变:「鸟蛋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最好先把自己怀里的蘑菇丢出去。」
「?怎麽了?」麦克塔维什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把蘑菇放在了稍微远一点的地面上。
「……或许你听说过死亡帽吗?」普蕾尔在脑子里想了想这种蘑菇在国外最常用的名字,指着他怀里的白蘑菇,「长得和很多可食用蘑菇很像,看起来也白白的很无害,实际上一朵就能带走你。」
死亡帽是外国常用的称呼,在国内,大家比较熟悉的名字应该是毒鹅膏。
这玩意剧毒,食用後的死亡率在75%—100%之间疯狂跳跃,会对内脏乃至大脑造成永久性伤害(注一),重点是,它长得和很多无毒蘑菇都很像,就使得它更加危险。
麦克塔维什表情僵了一下,看起来很想把自己的衣服都跟着扔掉。
「倒也不全是有毒的,实际上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有毒,但是它们都混到一起了,我觉得还是别冒险了,你说呢?」普蕾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得对,我去……呃,洗一下。」麦克塔维什比画了一下距离,「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小溪。」
「好的。」普蕾尔没意见。
她留在营地生火,将随身携带的饮用水煮开,然後把口粮里的红茶包丢进去一起煮。
说到这个问题,普蕾尔其实一早就注意到周围的人大多是英国口音(还有一些人口音重到普蕾尔根本听不懂内容更别说分辨出处了),於是她也跟着入乡随俗地调整了自己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