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升起的希望的火苗骤然熄灭。
沉重的气氛自中心慢慢扩散,凝重的快要拧出水来,有的虫子受不了了,转身离开了这个令虫窒息的角落。
三天。。
一个星期。。。
甚至半个月。。
他们都能接受。
可已经整整一个月了,雄虫早就被判定脑死亡,不该再抱有希望的。
可实验仍在继续,继续任由着被搬来搬去,接受着机械的检查,有什麽已经完全变掉了。
「达约法教授,我们。。。」真的还要这样对待这只雄虫吗?
问话的雌虫有些茫然地看向达约法,接收到对方的目光,立刻噤声,活活被掐掉後半句话。
达约法注视着治疗仓中的雄虫,一声不吭,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就要开口,不料被打断。
「听得见我说话吗?」
检查完了?
克里安对外界一无所知,揪了把草——听得见。
「听得见我说话吗?」
阿比查重复,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
狠揪一把——听得见,你看不见吗?
「如果听得见的话,皱三下眉,可以吗?」
???
。。。
雌虫们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原本已经走开几步远的雌虫闻声跌跌撞撞的回来,
一
在所有虫的注视下
二
他们亲眼看见雄虫眉毛慢慢的一下一下皱起,
三
!
死水一样的检查室里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虫子们再也顾不得形象,想不起这样的声贝是否会震碎那些娇贵的仪器,他们相拥而泣,捶打着对方的背。
直至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看见对面那张又哭又笑的脸,又把口水笑喷出去。
达约法红着眼,上前用力的搂住阿比查,阿比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搂了搂。
达约法放开他,看见对方眼里转瞬即逝的後知後觉的害怕,笑出声。
「害怕了?」
阿比查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克里安被外头的动静吓了一跳,抓着手里扯断的嫩草,愣愣的不知该做何反应,半晌,他低下头。
「是只能听见声音吗?」阿比查趁着研究虫们没嚎够,小声的问,「是就皱一下,不是皱两下。」
闻言,克里安的脑袋埋的更低。
揪——是!
阿比查看着克里安眉头,从来不知道这麽个小小的动作能让虫这麽的满足。
。。。
「雄子你还好吗?雄子。」
哭够笑够,虫子们慢慢冷静下来,萨瓦抹抹眼泪,哑着喉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