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沉吟了一会,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满溪,纪舒晴同学……选择离开之前,有没有找过你?」
本来顾满溪这几天就一直想着纪舒晴的事儿,突然被李波提及,她一惊:「你怎麽知道?」*
「是不是还给了你一封信?」
顾满溪更诧异了:「你怎麽知道?!」
她唯一讲过的人就是郑予啊?但郑予又跟李波不认识。
李波道:「因为她离开之前也来找过我……我以前在学校里就注意到她状态不对,还撞见她被人欺负,曾经有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奶奶生病前期她还问我借过钱,只是後来还了我钱以後就没再找我了……她走之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谢谢我,我是这几天才通过邮递收到的。」
李波顿了顿:「她还向我提到了你,她很感激你,说给你写了信。」
顾满溪恍然,纪舒晴,也许是给曾经帮过她的人都写了信吧。
「她确实给我写了信,」她点头,神情沉郁:「这些天我真的一直在後悔,如果我能早点看到这份信,是不是就能够阻止她了?」
「这跟你没关系,心存去意的人,你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李波叹息,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她写给你的信吗?」
「这不太好吧,」顾满溪犹豫道:「这毕竟是她的隐私。」
给郑予看,也是想让她帮忙,而且那已经是她斟酌了许久才作出的决定。
「她写给我的信在这里,」李波从裤兜里掏出一封信:「你可以看看,她上面也说了,如果我实在想知道她经历过什麽,可以来问你。」
顾满溪接过李波手里的信,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纪舒晴的。
她转身从锁住的抽屉里拿出了信:「你看看吧。」
快速看了一下纪舒晴写给李波的信,篇幅没有写给自己的长,而且大多是一些感谢的话语,很少提及自己经历了什麽。
顾满溪想,大概是因为李波是男生,有些事情确实对他难以开口。
她叹了口气,将信递回去,坐在椅子上,等着李波看完自己那一封。
李波越看脸色越凝重。
最後他放下信,眼睛都红了:「必须要为纪同学讨个公道。」
顾满溪苦笑了一下:「怎麽讨?」
「不如我们把这信公布出去,」李波建议道:「首先必须要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利用舆论的压力让校方处置这些人。」
「你这个方法我也想过,」顾满溪摇摇头道:「不合适,舒晴一个女孩子,在她离开以後还要把她的遭遇展示给那麽多人看,成为所有人茶馀饭後的谈资?」
李波激动道:「这是最有用也最直接的办法!事情力度太小了根本毫无作用!」
「我知道,」顾满溪还是坚持道:「但,不可以。」
看着顾满溪不容反驳的眼神,李波还是叹了口气:「行。」
他将手上的信叠好,递回给顾满溪:「满溪,净土的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办好不用你操心,但关於我上次说的……联系一个有背景有实力的人在背後为我们背书的事情……我知道很为难,但还是麻烦你,多费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