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住的人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殷红的唇肉被轻按着晃来晃去,承受这份玩弄。
等高处的人玩够了,她的嘴唇已经和耳垂一样红了。
“这么放心让我玩,消气了?”
“算是吧。”宿灼偏开脸,从未感觉自己嘴唇的存在感如此之强,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火热的视线,盯着她,盯着她的唇瓣,纯纯欲动。
她没忍住,抬起右手手背,盖在了嘴唇上。
接触的一瞬间,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像风里炸开的肥皂泡一样轻而无痕,却让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欲盖弥彰。
她只觉得半边身体都火热起来,高处的空调风没起到一点降温的作用,反而带着外界的氧气让她的羞涩之火越烧越烈。
她要躺不住了。
幸好,坏心眼逗弄的人觉得玩够了,收回越了界的视线,关怀起她许久未参与到的生活中:“屋长做的怎么样?开心吗?”
带着空中飞舞的羽毛一样轻而洁白的期待,提问者的睫毛颤了颤,显然对问题的回答也有些担心。
“赶鸭子上架,你以为一走了之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当上屋长吗?”宿灼的语气加重,与此同时,她察觉到眼皮上的颤抖,心里舒坦点,转折道:“但就像我说的,我气已经消个差不多了,也不再抵触以这样一个方式接过屋长的职责。”
她将不能对同龄朋友诉说的心事娓娓道来:“她们不是一般吵,想法也很多,托你和她们的福,我忙了不少,觉都快不够睡了,我明明应该很烦,很讨厌这种打乱我生活计划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我很快乐。”
台上的剧情演到舒缓处,台下的观众和台后的听者一起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带着隐秘的欢喜的声音温柔亲昵,对当初的决定无比自豪:“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也能适应这种生活。”
“嗯,我也知道。”宿灼不清楚对方对自己的信任从哪来,但她说的的确对,爽快承认后,反问道:“那你呢?卸了屋长的位置,忙了这么久,过得怎么样?”
“嗯……一些扫尾的小事……很快就能结束了,你大概也猜的到,这么大的黑恶势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扫除掉的,为了能让该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生活的人,需要一点小努力。”
年长者对这件事意外的坦诚,毫不隐瞒,宿灼早就意识到这这份信任,并回想起国旗下满是荣耀的正式表彰。
那个表彰难得让宿父宿母一段时间没再去找她的麻烦,也让自从骨折之后就收敛许多的宿赐再也不敢去她校门口晃悠。
在表彰决定出来之前,她其实问过章瑶,这样大张旗鼓的表彰会不会引来黑恶势力的报复,她担心自己的朋友们。
可章瑶只是笑笑,露出个颇具神秘感的表情,安抚道:“放心吧,他们不敢的,蛇的七寸已经被捏住了。”
“所以你是去捏蛇的七寸了?”
“这什么比喻,怪里怪气的。”短短几分钟,遮住宿灼眼睛的人已经笑了好几声,能听出来她心情真的很不错,“章瑶和你说的?她还说过别的吗?”
“嗯。”
循循诱导的声音有股魔力,让宿灼不受控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向外倒出来,可能也是憋了太久,在心里积攒的一段日子,不吐不快。”
“……我还从章瑶那里听说了李鹏飞的事情,他和当时ktv里在场的一个女生手机里都有一个不可追溯的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分别要求他俩刺激王墨许过界和保护白雪。
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后来,李鹏飞已经删除的手机短信里,翻出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在中考前的半个月,他质问对面要多久才能放过他,他已经没脸见小弟们了。”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张关于仪容仪表的海报吗?它导致张恒和那个胖子打起来,最后闹到了肖主任面前,我以为是你放的,可你信誓旦旦,我为此困扰了很久。
但这条短信出来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你一开始就策划好了一切,在留下来的手机上给李鹏飞下了指令,海报是他去放的,对吗?”
最后的两个字很轻,却也很笃定。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有一种预感,让她知道,错不了。
“我喜欢聪明小孩,尤其是你,也只有你。”对方没正面回答,可没否定已经证明了一切。
宿灼呼吸停滞了一秒,为这揭晓的真相,也为她心底升起的可怕的怀疑:“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和我认识的第一面起就谋划这么长远,又那么准确,你知道些什么?”
“嗯……”丝滑的布料又一次在脸颊上滑动,轻轻抚摸,“现在还不能说,等到命运节点到来的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神神秘秘的。
宿灼没再继续追问,松开勾住衣边的手指,重新握起权杖,她听见这一幕终结的台词,该到她上场了。
一双手套停留在她的眼睛上,手套的主人摘了手套,施施然盖在她的脸上,站起来,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一句像是梦里的絮语:“祝你演出成功,下次见。”
等到宿灼揭开手套,视野里只剩头顶高高的天花板上的架子,像梦一样来得静悄悄的人,离去的和梦一样不着痕迹。
好似并未来过。
除了那双手套。
台前的精灵们跑下来,急匆匆将水晶棺连通里面的精灵王一起推到台前,将历经千难万阻收集来的魔法道具摆好,念起了复活咒语,一片欢歌笑语之中,宿灼睁开眼。